他不敢挺直,怕挺直放松,头发就得扫到陆在河脸上。
但陆在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头往下低几寸,鼻息擦着于洲耳背,于洲握着拳,耳垂瞬间红透。
这个时间段老有人上上下下,每层都得停留,将于洲僵硬时间无限拉长,于洲抬眼盯着显示屏上数字跳动,每往下层,手心汗液就积攒点儿,不动声色地把手往裤腿上擦擦,于洲抿着唇,咽咽唾沫。
直到电梯到二楼,推着轮椅中年男人终于下电梯,电梯里余量充足,于洲松口气,刚想往右横跨步,另侧人却突然走到中间将位置占,于洲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
于国文已经吃完,饭盒还摊开放在小桌上,于洲得收拾下。
“起吧,回急诊部。”陆在河说。
于洲颔首,背过身利落地收拾桌上东西。
他怕陆在河久等,根本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功夫,于国文饭盒就被收拾妥当。
临走前,于洲有心想跟隔壁床再道个歉,紧闭床帘却丝毫没有沟通意思,见他怔愣,陆在河用胳膊肘顶顶于洲臂弯,轻声说:“走吧。”
没热闹可看,围在病房门口人慢慢散去,劝架护士走,隔壁床家属就将两床间床帘狠狠拉,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打算再与外交流,于国文丝毫不在意对方态度,视线有意无意地盯着陆在河,虽然个字没讲,但就差明示陆在河。
“于叔,晚点给您拿过来,晚上就在医院值班,不会走。”陆在河说。
于国文得准信,这才扬扬眉,他提溜起枕头,从底下摸出打火机,拿着那根唯烟出门去。
“叔,吸烟室在右手边。”陆在河见他出门,提醒道。
走错方向于国文瞬间换头。
此时已经过饭点,但住院部还是有不少人用餐,速食味道格外浓烈,混着医院消毒水气息很是诡异,两人道坐电梯,于洲亦步亦趋跟着陆在河。
电梯门要合拢时,老远传来声喊叫:“等等!”
于洲离电梯最近,看见远处推着轮椅跑来人立马伸手抵住门。
高壮男子推着白发苍苍老人几步进电梯,男子冲于洲笑着道声谢。
电梯本就人多,塞下个轮椅更是拥挤,于洲被迫和陆在河站在起,他背紧贴着陆在河胸膛,于洲身体僵硬,微微佝偻着肩背。
病房里最大火药桶走,隔壁床小声议论几句,于洲脸尴尬对着床帘,陆在河注意到他两手掐着,指节都被掐白。
陆在河适时开口,低声问:“你晚上是不是要回家?”
于洲注意力被迫转移,他点点头,看向陆在河。
“多久走?”陆在河继续问。
——会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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