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有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
得知卓历离婚,孙谚识并不感到痛快,他感到愤怒,卓历用他们十年感情去换不足两年婚姻,越发显得他十年太过于可笑,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拇指停留在拨号键上方,也不知犹豫多久,孙谚识将数字个个又删个干净,然后锁屏揣兜。
沿着来时路往回走,走到条商业街时孙谚识顿住脚步。
高中时这条街很热闹,街尾还有家酒吧,孙谚识十八岁生日那天叫上郑烨、卓历还有其他几个同学到酒吧里撒欢,他拿酒当自己成人礼,从此他要迈向更成熟人生。
孙谚识找个石墩坐下来,脑子里不停重复着郑烨话。
【卓历离婚。】
他自嘲地嗤笑声,刚才在郑烨面前稳得跟没有七情六欲佛祖似,现在却双腿发软走不动路,在这喂蚊子。
狠狠地吸掉最后口烟,任它在肺里游走番后随着声叹息呼出来,但郁积在胸口沉闷并未因此而缓解些。孙谚识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犹豫良久后敲出那串烂熟于心或许辈子都忘不掉数字。
看着手机屏幕上手机号码,他又觉得可笑至极,两年,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卓历名字,删光所有和卓历有关信息,扔光所有和卓历有关东西。
那晚,他们喝得天昏地暗,唯清醒卓历将他逼在昏暗角落,低头吻上他嘴。那时他懵懵懂懂,心里有个颇有好感女孩子,但似乎并没有到喜欢那种程度,比起女孩子他更喜欢球鞋、球赛和高达。
可是,他再不经事也看过爱情电影,看过簧片,他怎可能不知道卓历是什意思。卓历那时候已经米八几,双臂撑将他困在角落。他哆哆嗦嗦靠着墙壁,不停地吞着口水颤声问:“你、你、你干嘛亲嘴。”
卓历低声笑,凑在他耳边说:“你以为为什要在你扭伤脚后每天背你上下楼,送你回家?你以为为什每天中午第个冲向食堂帮你打饭?你以为为什在你被骗五百块钱以后去外面兼职替你堵上窟窿?”卓历湿润气息拂过耳畔
他数着日子过,天两天,个月两个月,年两年,他以为自己早就忘光,看开,到头来只是因为郑烨句话就走不动道,到头来卓历手机号码已经刻进他血液里成为本能。
多可笑,他太自以为是。
睁着血红眼睛,瞪着手机屏幕,孙谚识体内有种无法克制强烈欲望,他想给卓历打个电话,想厉声质问他。
问他两年前说坚持不下去要和他分手找个女人结婚后不后悔?
问他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会和女人过辈子,为什才两年就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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