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原本是想织家四口,但她那时身体已经极度虚弱,痛得满床打滚,只能打止痛针。他和他爸不舍得她这折腾,于是把她工具都收走,如果……如果他当时狠狠心让他妈做,那至少还能让朗月把爸爸也起带上。
孙谚识沉默地看着兄妹俩,心里酸酸涨涨不是滋味。朗颂再成熟,终究也还是个十九岁小孩而已,自己尚且还未能成熟地消化父母去世事,就要被迫成为个家长。
朗颂半蹲着给朗月重新扣上书包,倏然感觉到后脑勺覆上只温热掌心,孙谚识低低沉沉声音随即在耳畔响起,他说:“乖小孩。”
,从搁在角落个帆布包里掏出个鼓鼓囊囊小物件,外边用块儿童方巾包着。
朗月小心翼翼展开方巾,里面包着个用毛线织小娃娃,里面填充棉花,圆圆滚滚很是可爱。
娃娃做工精细,可以看得出来是个扎长辫女人,穿着条浅蓝色裙子,眼睛弯弯,嘴角上扬。
朗月捧起来娃娃放在脸颊上蹭蹭,又用那条方巾包好,轻柔地放进书包里。
孙谚识直垂眸看着,已经猜到是怎回事,但朗颂还是跟他解释道:“这是妈住院时给月月织,她说这个小人就是妈妈。”
他妈当时已经病得很重,朗月虽然小,但也能感觉到即将失去妈妈,每次去医院都哭得眼睛红肿怎哄都不肯回家。后来他妈就用钩针和毛线织个娃娃给朗月,对朗月说:这个小娃娃就是妈妈,她可以陪你睡觉陪你玩,就跟妈妈陪在你身边样。
自他妈死后,朗月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有次出门差点弄丢,便再也不肯带出门,生怕丢、脏,她用妈妈给她买小方巾小心地包好,放在枕头底下,只每天睡觉时候搂在怀里。
朗颂看着那小娃娃,问朗月:要把和妈妈起去上学?
朗月点点头,比划手语:妈妈会保护,顿顿又比划:爸爸也会保护,爸爸是救人英雄。
朗颂眼眶发酸,轻轻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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