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性格刚烈,又好面子,瞒着所有人效仿孙耀扬把张循也送进戒同所。如果不是张循打出这通电话,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事。
朗颂站得笔直,神情凝重。
郑烨思忖许久到底该开不开这个口,但转念想,如果朗颂真想知道话多是地方可以问,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听来些是非颠倒话,不如自己告诉朗颂。他重重地吐口气,将尘封往事揭开。
事情其实很简单,点都不复杂,复杂是人性。
孙谚识离开戒同所两年,不再被允许进家门,因此他再没正大光明回过蓝楹巷。
某天,他在A省突然接到个陌生来电,竹马好友张循在电话那头惊恐万状语无伦次地求救。
孙谚识精疲力尽,但还是被郑烨逼着去社区卫生院处理伤口,除眼周充血和嘴角破裂,倒也没多严重伤。
回到家里,他嗫嚅着嘴唇想说点什,但时又抓不住头绪,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郑烨拍拍他:“洗个澡睡觉,有什话睡醒再说。”
孙谚识扬扬僵硬嘴角,不敢去看朗颂表情,他跟郑烨道谢,又让对方赶紧回去上班,然后进小院。
听到上楼脚步声响起,朗颂才低声跟郑烨说道:“郑哥,能等会儿吗,去给月月换套衣服。”
孙谚识细问之下才得知,平时内向沉闷张循早有稳定相处男朋友,他在旁观孙谚识遭遇后,下决心要和男友去个没人认识城市生活。
然而纸包不住火,张老太发现这件事。
七十多岁老太太,没读过几天书,她想不明白,好好大男人为什要喜欢男人,更想不明白乖巧听话孙子怎好端端地喜欢上男人。
她听别人说这是病,理所当然地认为张循是被对门小孙给染上。她憋着气又憋着股劲,认为孙耀扬教不好儿子是狠不下心来,她狠狠心,定能让张循“改邪归正”。
个人知识越贫乏,他所坚信东西就越是绝对。
郑烨明白朗颂是有话想问,他把怀里睡着朗月交给朗颂:“去吧,在楼下等你。”
朗颂上楼时孙谚识已经进浴室,他给朗月换完衣服,无声无息地在浴室门口站会儿才下楼。
郑烨看到朗颂,也不搞虚与委蛇那套,开门见山地问道:“是不是有话想跟说?”
入秋以后,门帘就拆。朗颂走到门口倚着门框,往斜对面张老太家门口看眼,偏头问道:“张循是怎回事?为什雷斌说是、是……”剩下话他说不出口。
郑烨会意,他他没料到朗颂想问是张循事,愣愣地顿顿,忍不住啐口,“这条巷子里很多人都能算是凶手,甚至于张循自己也是凶手,唯独孙谚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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