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残酷事实,比住在这老旧小房子带来憋屈,还要强烈。
陆子瑜忍不住失声痛哭。
门外贺珍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安慰。
“她们怎能这样?这多年交情,个招呼都不打,就把给删?”陆子瑜伏在贺珍肩头抹泪。
贺珍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陆洪霄懒得搭腔,他这些天也没闲着,到底托着陆维震那层关系,在家小公司当会计,每个月能有笔固定收入。
贺珍却脱离行业太久,再去找工作,别人看她赋闲在家十几年,什工作经验都没有,压根就不考虑她。无法,她只好在家,亲力亲为继续当家庭主妇。
到底心疼女儿,贺珍好声好气安慰陆子瑜番。
待她情绪稍稳,陆洪霄道:“你这几天也别闲着,做简历,赶紧找个工作,咱家现在不比从前,没钱养着大小姐。”
陆子瑜见向好脾气父亲,性格也变得强硬起来,惶恐又忐忑,撇撇嘴,回到自己卧室,趴到床上暗暗抹眼泪。
转眼到中秋节,说来也巧,这日,既是青玉昆剧团新编《长生殿》正式演出日子,也是陆子瑜拘留结束日子。
沪城还是那样繁华忙碌,只有在超市摆出月饼礼盒和广告牌里视频宣传,窥得些传统佳节气息。
整整十日,走出拘留所,望着那湛蓝如洗天空,嗅着空气中桂花与金菊香气,她恍然有种重获新生感觉——
某种意义来说,确是新生。
陆洪霄和贺珍开着个普通国产车来接她,家三口回到老小区套90平房子里。
陆子瑜拘留在所里,消息闭塞,不知道这些时日,陆家变故早已在沪城上流圈子里传遍。
人都是趋利避害,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委,但见陆时晏手段强硬,毫不
哭过阵,她拿出手机,打算联系下从前交好闺蜜朋友。
没想到点开微信看,闺蜜群、约饭群、看秀群等等,再也找不见——她被踢出群。
去私聊那些朋友,对话框立刻出现个红色问号——她被拉黑。
不仅仅是微信,甚至电话、邮箱、ins、Facebook……
关于上流社会切,通通消失在她生活里,她彻底被那个圈子所抛弃。
这套房还是当年陆洪霄和贺珍结婚时,单位内购房子。
陆维震发达后,陆家大房就跟着陆老爷子和陆老太太起搬去锦园,从此这套房子便直闲置着。
当年搬走时,他们从未想过,还有搬回来天。
从前家人住着这房子,也不觉得逼仄,可住惯大房子,再看那小小书房改成卧室,陆子瑜险些没哭出来。
“锦园保姆间都比这房间大!衣帽间是这个两倍,这叫怎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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