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心惊肉跳,蓦地回头。
看见隐匿在暗中男
老爷爷把雪糕递过去,透过下滑老花镜看着她说:“天咁冷,囡囡慢啲食,雪条唔会融啦。”
声音里如既往温和,仿佛让时间突然有实感,那刻,她清晰感受到十余年时光真实流逝。
其实没听懂意思,但苏稚杳还是对他笑。
旧巷子很冷清,路也昏暗,苏稚杳没打算逗留,冰手雪糕塞进外套厚口袋里,心满意足地准备回酒店,结束短暂故地重游。
穿堂风刺脸,四周越发静得诡异。
不耐烦回头,空空荡荡,路灯下只有散尾葵婆娑影子,没有人。
苏稚杳松眉。
港区街景和京市有着种很相似新旧矛盾,幢幢崭新摩天大厦拔地而起,错落密集,可高楼阴影底下,随处可见纵横在旧巷里筒子楼。
锈蚀防盗铁门,小广告贴得方寸不露水泥墙,近大道地方要亮堂些,外墙侧挂出许多复古红绿店名灯牌,横竖拥挤不。
苏稚杳只是想在这片久违土地走走,透透气,却没想到,那家雪糕店居然还在。
还在不在,那是她第次和爸爸妈妈起,吃到海盐椰奶雪糕地方。
可惜程觉死皮赖脸地跟她到酒店,还在她隔壁开套间,比狗皮膏药还难甩掉。
最后苏稚杳只想在酒店待着。
距离艺术节开幕还有两天,白天她找家琴房练琴,入夜就回酒店,半句闲话都不多聊。
程大少爷倒是颇有耐心,仿佛这趟过来真是单纯为保护她,从叫餐到出行也安排得妥妥当当,把小茸活都抢完。
后知后觉感到丝心慌,苏稚杳拢紧外套,加快步子。
几平方窄道横七竖八地停满破旧自行车,不易通行,苏稚杳想迈过去。
看路时低头,后方有双似曾相识棕皮男士马丁靴,无声无息出现在她余光里。
陡然间,她感觉这是曾在和平大院停车场里尾随她人……
难道他不远万里,都跟踪她到港区?
旧墙上绿茸茸青苔,生在这处那处,店门外横出块挂牌,亮着字。
【雪条铺】
她惊喜地走进去,店里点儿没变,三两张木椅子,台老式冰柜,只是明显陈旧。
店主也从当年帅大叔成灰发小老头。
“要支海盐椰奶味,师傅。”苏稚杳指指冰柜里蓝色包装那堆。
到艺术节开幕前晚。
苏稚杳终于还是没忍住。
等听见隔壁房门关响,程觉进他自己套间,苏稚杳就马上随便裹上件厚绒长外套,怕惊动到他,所以没叫小茸,自己悄无声息地出酒店。
经过外面总花坛,身后骨碌声,有鹅卵石被踢得滚动声响。
还以为是程觉又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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