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醉得恍惚,听不进去他们私语,伸出胳膊把酒杯兜到怀里护着,蹙着眉头嗔怨:“不管,就要买单,谁都不准和抢!”
她愠愠地想,既然父亲表示过,除违约金之外,其他都由着她花销,那就闹个鱼死网破,她要把苏家钱全都败光……
于是几分钟后,酒保进包间送酒,将这消息带过去。
包间里烟酒靡靡,麻将牌和骰子碰得咣咣响,群风流浪子无忧无虑找乐子。
墨绿皮沙发,贺司屿慵懒靠坐,左手拎只高脚杯,衬衫纽扣解两三颗,露出线条清晰脖颈,袖口挽到小臂,用袖箍锢着。
想到某个人,苏稚杳捧着脸,颓颓丧丧地哀怨:“鱼真难钓……”
“杳杳看上谁?”女人来兴趣。
苏稚杳瘪瘪嘴不说,这个钓不上来,那就养别人去,她倏地只胳膊举得高高,小,bao发户似,颇为娇蛮:“今晚全场消费,买单”
调酒师被她迷糊样子可爱到,指指包间方向:“今晚那片,可都是林汉生场子。”
“你指是,那个港贸集团老东家,林汉生?”女人满目惊诧,那可是个手段诡谲,神龙见首不见尾雷霆人物。
其她看酒量就不好,调酒师笑笑,觉得她太有趣,靠着吧台,柔声和她聊天:“妹妹有心事啊?”
苏稚杳上头,眼神迷离地发呆。
温竹音说,她生下孩子是无奈。
她父亲也说,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同样无奈。
那这事要怪谁呢?是不是这世界就是这样,千错万错,句命运弄人就都可以糊弄过去……
他右胳膊搭在扶手,指尖勾着把黑皮质瑞士军刀。
“贺老板考虑得如何?”
贺司屿大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薄唇很淡地抬下,嗓子里声音散漫:“林总高看。”
林汉生四十不到年纪,寸头,断眉,单只金耳圈,灰色海獭毛皮革。
九色球撞入袋,他直起身,拿起巧克,不慌不忙地打磨斯诺克球杆皮头:“贺老板不用谦虚,港区和欧美那几家最大货轮公司,挂名法人都是空壳,私
“嗯哼。”调酒师挑唇笑:“林总邀请位贵客,谈生意呢。”
“是谁,能被林总奉为座上宾?”
调酒师和好奇女人对上眼,笑着往前挨近些,悄悄压出三个字。
“贺老板。”
女人不由吸口气。
“杳杳。”有个同行女人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勾调酒师眼,附在苏稚杳耳边调笑:“不来陪姐妹们,原来是自己跑这儿钓鱼。”
钓鱼?
苏稚杳回过神,不清醒地想,哦,大家都是富婆,总喜欢包养几个可口小情人,没什稀奇。
环视圈。
她鱼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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