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暖烫,好似苏醒猛兽凝视,直射向国贸门前,照得那片瓷砖台阶锃亮。
驾驶座门从里面打开,贺司屿迈下车,眼就望见那姑娘。
她真听话留在原地,蹲坐在最高那级台阶,身上条吊带碎花裙,两条细白胳膊撑在腿上捧着脸,穿着米白色玛丽珍鞋,露出小腿纤直又漂亮。
长发扎成松松丸子头,两绺短短鬓发弯在耳边,那双桃花眼像朦胧着层雾,鼻尖潮红,显得她当时那模样尤其娇憨。
同样望见他,苏稚杳双眸顿时迷离中发光,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朝他张开双臂,倏地起身:“贺司屿”
“在哪里?”
手机刚举到耳旁,就听见男人低沉问话。
苏稚杳思绪被酒浸润得迟钝,答非所问,自顾自嗲声嗲气撒娇:“是谁想男朋友不说”
男人语气瞬严肃:“你喝酒?”
苏稚杳声息酥酥软软,鼻音浓重地拖出声长长“嗯”。
别格外鲜艳。
酒过三巡,全场都醉得七七八八,话也聊得越来越开。
有位编曲姐姐搂着苏稚杳胳膊,醉醺醺地鼓励她说:“杳杳,姐姐跟你说个秘密,萨尔兹堡半决赛第那个,公司本来想让阿森哥带,但阿森哥拒绝,就等你决赛大放光彩,给你留着位呢,加油哦!”
苏稚杳双手托在腮边,晕乎中捕捉到这句话,如醉如丝眼睛盈盈亮起来,天真灿烂地点头。
都醉得差不多,还有几分清醒三两个张罗着叫车送大家回住处。
本来就晕得厉害,站猛,车灯光炫目,她眼前天旋地转,小茸想扶来不及,苏稚杳已经不受控地往前扑。
正在走近贺司屿加快步子,及时在她摔下台阶前伸出手臂,把跌过来人把护住。
苏稚杳就这头栽进他怀里。
那天他身
“发位置。”他声音更沉。
苏稚杳脑子都被酒融得麻木,要醒不醒,含着娇软笑音:“你要接呀?”
她酒量贺司屿不是没有见识过,料定她醉得深,在电话里郑重给她指令:“乖乖在原地不要乱跑,现在,把手机给你助理。”
他说要乖,苏稚杳就真很乖,点着头说好,嗯嗯,都听你。
那台车速拉满银灰色帕加尼如蓄力猛兽,在道咆哮声浪中匍匐夜色,不过几分钟,急刹至国贸门口。
车子随后就到,小茸扶着摇摇晃晃苏稚杳走到国贸大堂门口。
夏夜风吹来,温温热热。
苏稚杳张脸仰得高高,暖风拂着满脸,吹得她越发困顿。
小茸只手扶住她,只手听着手机和杨叔交流位置,苏稚杳迷迷糊糊地也从身前小包里摸出手机。
她还没想好要做什,通电话恰如其分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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