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狗房间”睡晚,醒来时感觉自己做好几个梦,梦里内容都记不太清,只感觉脑袋像打闷棍,房间里很闷,透不过气,林方歧撑着墙下床将窗户打开,看见窗外雾蒙蒙阴沉天气,云好像很低,很厚重。
天还没完全亮起,林方歧看眼时间,早上六点。
他很少这个时候醒来,拜作妖梦境所赐,他睡不着。
林方歧在路越凛家十分不自在,他不是什厚脸皮人物,能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估摸着此时路越凛应该还没起床,林方歧轻手轻脚摸去洗漱,他不熟悉这儿,早醒来都不知该做些什,于是他打开阳台门出去抽烟。
路越凛显然是个有生活情调,从家居布置到生活习惯再到阳台精心养护植物,方方面面都不像个糙老爷们,林方歧算不上个纯粹同性恋,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路越凛很有可能是。
跟周平瑞打两局游戏,不知道是手感不对还是游戏锅,打两局输两局,回回都是鸡屁股,林方歧玩游戏兴致被消磨殆尽,跟周平瑞约好明天见面时间就赶紧下线,关上电脑没多久后,林方歧听见开门声音,不会儿,有狗爪子挠门响动,林方歧确定那只狼犬在挠次卧房间这扇门。
还没等林方歧有任何动作,门口很快传来路越凛轻喝,狼犬委屈呜咽声,放弃挠门。
林方歧双腿向后撑,椅子推开,他站起身开门出去,正对上门口路越凛。
离得近,林方歧才察觉对方很高,走廊通道狭窄空间,两人面对面盯着,路越凛所住主卧就在次卧正对面。
“这以前是它房间,所以它习惯性挠门。”路越凛误以为林方歧开门是想询问缘由,故做番解释,谁料听完解释后林方歧面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过林方歧不太相信自己判断,他当年认为宋文彦也是,但这多年下来宋文彦也没展露丝毫,就像是不开窍木头。
根烟抽完,林方歧又点根,他心绪不定,不完全是因为那只狗,也不完全因为陌生环境,他还在纠结周平瑞所说。
这多年,他想这多年
“它房间?”林方歧十分艰难地扭头打量这个待小时房间,原本忽视细节全都翻涌出来,地板和墙上抓痕,边角略残破窗帘……
林方歧竭力控制自己,但还是没忍住,骂声“艹”。
“放心,床是新,房间也彻底打扫过,这样你有感觉舒服点儿吗?”路越凛道。
林方歧时无言。
“晚上会把它带进房间睡觉,不用担心。”撂下这话,路越凛离开,林方歧就像是引线点燃又被中途熄灭,憋着股气又生吞回去,只能勉强地哽在胸口自行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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