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宋文彦从林文博手里拿到更值钱东西,也许……宋文彦就是想来招釜底抽薪。
但无论如何,宋文彦做法都如同当头棒,狠狠地砸在林方歧身上,他毫无防备,也没法防备。
他转头看,门从外侧落锁,再看遮掩半窗户,居然连楼都加防盗。
见林方歧毫无反应,林文博愈加生气,“孽障!给跪下!”
手边没有趁手物什,他便随手抓起个烟灰缸丢出去,燃尽烟头从半空哗啦
他军人出身,在公司又习惯掌权者角色,哪怕近些年疏于锻炼身形走样,也自带威慑。
林方歧却动也不动,背脊挺直,青年人身量比林文博还稍高些。
“为什要跪?”林方歧直视林文博怒意喷薄眼。
“你还敢问?!”林文博抓起手机,点开录音丢给他,录音里是宋文彦声音,他说“林叔不会同意……你喜欢个男人”。
而林方歧回答是“关你屁事”。
后,发现他正在擦拭杨曼遗相。
额角跳,林方歧看向窗外惊飞鸟。
“外婆呢?”林方歧问:“在楼上吗?”
林文博没有回答,他把毛巾换遍水,又擦拭起来。
这多年过去,林方歧脑海中有关杨曼形象已经模糊,只有些照片能帮忙回忆,相片上女人温柔地笑着,她眼下有颗小痣,林方歧也有,年纪还小时候,周丽茹很爱摸林方歧眼睛,夸他眼睛和杨曼样漂亮。
林方歧大脑空白瞬,盯着手机屏幕,听它循环播放,在这吵闹背景音中,林文博声音又传来。
“你居然敢……你居然敢!”他像只怒火中烧囚兽,林文博指着林方歧,吼道:“路越凛居然也跟你搅和在起!你们俩!”
林方歧猛地抬眼。
他终于体悟到离开时宋文彦那句对不起。
诚如他所想,五万块砸个芯片开发项目就是泥牛入海,林方歧以为宋文彦贪得不多,谁知道他根本没想着从林方歧这儿拿到多少,可能他开始目就是向林文博供出这个秘密,朝他讨个好,
毛巾擦拭过每个角落,林文博又用干毛巾抹掉水痕,他动作缓慢,自林方歧进屋后没有说过句话。
林方歧转脸望向楼梯,二楼没有发出丝响动,他微妙地意识到,周丽茹身体不适可能只是林文博叫他回来幌子。
但因为什呢?他静默着猜测。
良久,林文博终于将相框里里外外擦拭个遍,他将相框立好,摆在小桌上,终于站起身来,他负手看向林方歧,薄光没能将他表情映照完全,但林方歧对上他双眼,似乎看见他眼底酝酿风,bao,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就在这时,林文博大喝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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