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白色棉袜,蜷缩起局促不安又冰凉脚趾,此时此刻很想套上自己运动鞋找回点温暖,然后回到自己那个饺子馆二楼小房间。
就在他思考着该如何不突兀地顺利穿上自己鞋子时,清朗悦耳声音再度响起:“小栩,怎光着脚?”
这个家只有个人会叫自己“小栩”,严栩抬眸,便见方锦铖嘴角噙着笑意,定定地看着他。
玄关突然静下来,被某种尴尬气氛包裹着,两秒之后方建国拿着拖鞋走来,打破尴尬:“来来,快换鞋进来,别在玄关杵着。”
陆秋英也道:“对对对,快把鞋换上,这是上周跟你爸逛超市特意给你买,名牌呢,还给你买两套新睡衣。”
有什东西刺中敏感神经,严栩瞟眼鞋柜上装着生日蜡烛、生日帽牛皮纸袋,顿觉双颊火辣辣,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两耳光,本就冰凉双脚却又像是踩在冰水里,冻得麻木僵硬,半步都动弹不得。
“干嘛呢?”严柏率先开口,他扯扯身上大衣,“快进去,外边冷死。”
严栩急忙后退,因为太过于着急绊自己脚,踉跄着退两步向后倒去,只触感冰凉手紧握住他手腕,方锦铖温和轻淡声音响起:“慢点儿。”
屋里陆秋英听到玄关动静,急忙跑出来,看到方锦铖后惊喜地迎上来:“哎呀锦铖,可算到,累不累,饿不饿?”她又朝着房间喊,“建国,锦铖到,快出来!”
方建国听到声音打开房门,激动又开心疾步走到玄关,那速度完全看不出来腿脚不好。
“谢谢阿姨,谢谢爸,”方锦铖接过全新拖鞋,向前步放在严栩面前,“你穿。”
周遭空气瞬间凝固,所有声音都冻结住,所有目光也都齐刷刷地看着严栩。
严栩看着地上那双烟灰蓝色软底棉绒拖鞋,想象着踩下去会是怎样种柔软温暖感觉,他动动嘴唇:“不……”
“拖鞋家里有
严柏和方锦铖各自提着只行李箱走进来,陆秋英忙不迭问道:“是不是路上堵车,怎这晚才到?”
严柏回答:“是有点堵车,要不是中途绕段走平川路,估计现在还被堵在市中心呢。”
方建国道:“到就行,辛苦小柏。”
陆秋英又抓着方锦铖手说:“还不适应国内严冬吧,哎哟这手怎这凉,快进来吹吹暖风。”顿下她又扬声道,“瞧瞧这脑子,拖鞋,建国快去房里把给锦铖新买棉拖鞋拿来。”
玄关变得热闹拥挤,严栩被挤到角落里,他木然地看着眼前与自己无关喧闹,仿佛在看大年三十春晚上同样与自己无关阖家团圆主题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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