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真在写什故事,而只是单纯地把那位名叫胭脂少女口述给他种种经历,整理成语句通顺段落,并记在自己本子上罢。
那天在他提问过程中,胭脂几度泣不成声。
乔镜嘴笨,根本不会安慰女孩子,也没有随身带手帕,最后只好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等着她哭完。
但他不仅低估女孩子泪水丰富,也低估自己采访能力,明明路上已经提前想好要问什问题,结果看到采访对象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大脑顿时就片空白。
幸好胭脂最后相信他,主动对乔镜敞开心扉,不然他这次估计就要无功而返。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问句:
“没事吧?”
“没,没事,皮糙肉厚,哈哈。”
章书旗立马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趁着乔镜还没问他为什在这里,溜烟地跑远。
但在离开前,他用余光瞥眼站在乔镜身后半步位置那名少女。
先不提胭脂这边有多震惊,在乔镜和她离开后,留在包间内章书旗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原本畅快酒也喝不下去,他踌躇良久,还是提出想去解手,实则是想去乔镜那边看看情况。
章书旗可不信这俩人真好上。
——要是乔镜真是那样人,他章书旗就立马把自己倒挂到京洛大学旗杆上!说到做到!
他询问经理乔镜所在房间,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外,瞪大眼睛,由于从门缝中偷窥未果,于是又把耳朵紧紧地靠在门上,半边身子都恨不得贴在上面,只为听听里面有没有传出什奇怪动静——
他带过去三页纸全都被写满,但是乔镜回来整理遍,觉得还不够。
就和曾亮讲样,他们去地方,即使是在这个行当中也算得上是“上流”,只有达官贵人和有背景才能享受,里面姑娘们虽然也都身世悲惨,但还远算比不上那些真正底层女子。
这个时代,就连娼妓也分三六九等。像是秦淮河上那些名妓,不仅能歌善舞,还会吟诗
衣服整齐、妆容未改、头发也没有乱……很好!他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乔兄果然是表里如正人君子!
只是有点让章书旗十分不解——
这姑娘眼睛,怎红通通,像是刚哭过?
*
自那天从胭脂巷回来后,乔镜就立马投入到自己创作事业中。
“哎呦!”
正当章书旗全神贯注时,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下子摔个大马趴,呯声,把屋里两人都吓跳。
章书旗躺在冷冰冰大理石地面上,感受着全身上下仿佛骨头散架般剧烈痛楚,苦着张脸仰起头。
乔镜低头看着他,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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