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祁愤怒地回过头，恨不得
拳砸在纪然
脸上，却在看到年轻人那平静神情时颓然垂下
手：“你……为什
……”
他不明白，为什纪然能够如此平静地做出这样抉择。连祁明白他和之前那个死去人不样，他并不是为想要活下来，而是某种——某种更崇高目，或者说，信仰。
“你为什没有顾忌？”
Z又再次替他，和直播间内所有观众问出这个关键问题。
纪然盯着慢慢蔓延到脚尖鲜红，淡淡道：“如果将来人们想要公开审判
罪行，会坦然告诉他们，是，有罪。”
倒计时还有十秒，但他扣在扳机上食指却迟迟按不下去。
“这次选择可能改变过去既定现实”，从刚才起这句话就直盘桓在连祁脑海中。
午夜梦回时，他曾无数次想要回到过去，现在终于有这样机会，为什，他却依然要被逼着做出和上次相同残酷选择？
他杀十名无辜学生，却被人们誉为“人民英雄”……哈，哈，多讽刺！
“呯！”
催促着连祁，希望他能够再次拯救所有人——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在场歹徒和十名学生。甚至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直接冲上去想要抢夺连祁手中枪，替他完成任务。
呯声。
他和那名表情僵硬、宛如NPC样学生起，死不瞑目地倒在房间内。
Z走过去，悲伤地替他们合上眼睛：“果然，只能由少将先生您亲自动手啊。”
“愿神明保佑这些孩子们。”
“但永远不后悔。”
连祁怔怔地望着他，而Z则陶醉地深吸口气，他嗅着空气中浓郁血腥味，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正式自介绍下，”他颤声道，向着纪然行个稍显滑稽贵族脱帽礼，因为此时Z并没有戴任何帽子，“是Z，天上教创立者，理想是成为神明。您呢？”
他在纪然面前表现出
“呯！呯！呯！”
连祁猛地睁大双眼。
纪然站在他身后，在倒计时清零前刻，帮他按下扳机。
他没有死。
所有人都长吁口气，还有人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身冷汗。
连祁面如死灰。
倒计时将近，在众人声泪俱下催促中，他颤抖着抬起枪，对准其中名少年心脏。
就在这时，原本像是木偶样呆坐在那里少年突然眼神恢复神采，他呆呆地看着连祁，又看看男人手中黑洞洞枪口，突然露出个无比幸福恍惚笑容：
“哥哥，终于要做英雄吗？”
连祁喉头滚动着，这个就连被捅刀都面不改色男人，此时却露出副中枪之后痛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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