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卫东瞥他眼,没说话。
等侯素馨也在两人之间坐下,他才干咳声,说:“赶紧吃饭吧。”
郁承埋着脑袋安静进食。
“好像没有听他说过话。”郁卫东自以为很小声,边对妻子耳语边偷觑郁承,“们家这孩子,不会是个哑巴吧?”
“说什呢。”侯素馨毫不客气地拍掉他手,又扬起嘴角为郁承夹菜:“吃点这个啊,阿程,尝尝看妈妈手艺好不好。”
小小少年仰着脸,漆黑眼眸中不加掩饰地映着防备和抗拒,还有几分生人勿近。
郁卫东身形稍僵,拉下老脸,很明显挫败感,和他拉锯般对视几秒,咕哝着直起腰:“好好学习。”
然后他就出去。
郁承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低下头继续看书。
厨房里热火朝天,不会儿传来饭菜扑鼻香味。片晌,郁承听到侯素馨叫自己:“阿程,出来吃饭啦。”
,两手紧紧扯着背包袋子,低着头进门。倒是挺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桌前坐下。
他们家条件着实不算太好。
几十平米个小屋,墙壁斑驳残缺,客厅里除饭桌就是台小电视,走几步就到厨房,后者是半开放式,极其狭窄,两个人在里面都转不开,只有卧室是单独隔开来间,里面有侯素馨刚刚置办张书桌。
郁卫东睡相不好,晚上爱翻身,侯素馨担心他压着郁承,单独给他辟张小床架在旁。
其实就是张躺椅,郁承常常失眠,对着天花板发呆,耳边只听到男人声高过声打鼾。但他又不敢动,害怕年久失修铁架发出吱呀吱呀杂音,会吵醒床上已经熟睡人。
炒黄瓜,还有金黄色土鸡蛋。
郁承抬眸看她几秒,用勺子将那些菜舀起来放进嘴里。
“哎,真乖。”侯素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孩子到家里两个星期,
他合上笔盖,站起来,出卧室时候顺便带上房门。
客厅中郁卫东已经坐在餐桌旁,侯素馨仍在厨房里里外外地端菜。郁承走过去,对她伸出自己双干净手,掌心朝上。
侯素馨大概愣两秒,明白他意思,笑逐颜开:“阿程要帮端菜是不是呀?”
她把三套干净碗筷递给他:“帮妈妈拿这个,这个不烫。”
郁承依言将碗筷端至餐桌旁,将饭煲中米饭分配均匀后,拉开角落座椅。
这天郁卫东回家很早。
还没进门就听他嗓门嚷嚷,街头老王家又赊账不给钱,没脸没皮,侯素馨安抚他几句,语气柔和地让他小声点,别吵着孩子学习。
郁卫东叼着烟进来。
经过郁承身边时候特意停下,俯身,看他在写什。
郁承条件反射般地拉开和他距离,如道绷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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