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声轻笑。
殷蕙被那短促笑声中得意刺激,赌气地去推他手。
魏曕紧紧地抓住她手。
当第缕晨光透过琉璃窗投射到室内铺着地板上,魏曕终于挑开帐子,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丫鬟们早在外面候着,听到传唤,依次端着水走进来。
今晚她每样表现,都有违于他意料,平时那恭谨,面对御赐之物竟如此稀松寻常,甚至还想着去二嫂面前炫耀。
殷蕙又蒙着脸打次哈欠。
魏曕转身,拿起匣子下床。
刚把匣子放到梳妆台上,帐子里飘出她绵软声音:“您顺便把灯也熄吧。”
魏曕就继续多走几步路,把几盏灯熄,很寻常事,然而那种怪异之感却越来越明显。
子,仰面端详起来,然后问魏曕:“皇上怎想到赏东西?”
魏曕:“今年春天父王给宫里写信,提到你与衡哥儿。”
殷蕙:“光有,大嫂、二嫂她们有吗?”
魏曕在她漂亮眼睛里看到“胆大”二字,只是小别后夜晚,他没有教训她,只解释道:“也给大嫂赏,不知是什。”
殷蕙笑:“二哥二嫂没去,所以他们没有?”
魏曕收拾妥当,去前院。
银盏来到床边,透过薄纱帷幔,看见夫人趴着枕着枕头,半边肩头露出来,乌黑长发凌乱地披散着。
“夫人,该起。”银盏轻声道。
殷蕙知道该起,可身上骨头仿佛还在温池子里泡着,懒洋洋地使不上劲儿。
“再躺刻钟。”殷蕙贪婪地道,非常庆幸徐王妃是个宽和慈善嫡母,她们只需在每个月逢十日子去请安便可,平时可以睡个懒觉。
回到床上,双眼已经习惯黑暗,能看见她裹着被子睡在最里面,被窝与他被子中间空出片,还能再睡个孩子。
魏曕躺下,片静谧中,能听到她清浅呼吸,大概已经睡着。
魏曕只好也睡。
黎明之际,殷蕙被魏曕弄醒,他钻进她被窝,把她当面团揉。
殷蕙还想装睡,装着装着没忍住,哼出来。
魏曕默认。
殷蕙就将簪子放进匣子,试探着使唤他道:“先收起来吧,二嫂在坐月子,等她身子养好,再去她面前显摆。”
之前她过于敬畏魏曕,战战兢兢,夫妻俩白日完全不像夫妻,倒像主子与丫鬟。重来回,殷蕙既不想得罪魏曕给魏曕半路休妻把柄,也不想太束缚自己,如果能与魏曕比较平等地相处,有她给魏曕倒茶时候,也有魏曕帮她做些小事时候,日子才更舒坦。
而且这种夫妻相处模式,在王府里并不是特例,纪纤纤就经常不给魏昳面子,她殷蕙还没那过分呢。
魏曕意外地看着被窝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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