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弱,心里就藏不住情绪,魏曕坐下,她就不停地掉眼泪。
魏曕拿帕子帮她擦,她如抓住救命稻草,攀着他手臂,再扑到他怀里。
在床上,魏曕总是会比在外面温柔几分,他轻轻地摸着她头发,问:“是不是听到什,怕?”
殷蕙连连点头,只说“秦王”、“代王”四字,足以让他明白。
魏曕抱住她肩膀,在她耳边道:“不用怕,
她是望族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初来平城时候她还嫌弃这边太冷,可是再冷,这里都是燕王府,好吃好穿供着她,旦被流放,去都是鸟不拉屎地方,据说男人要下田耕地,女子要亲手洗衣烧火,住是破破烂烂草屋,穿得是灰扑扑粗糙布衣。
还有种更可怕遭遇,有女人会因为姿色出众被人凌辱,生不如死!
纪纤纤越想越怕,可她对面殷蕙,还是水般平静。
“三弟妹,你不怕吗?”纪纤纤诧异地问。
殷蕙不怕,但她能理解此时纪纤纤恐惧。
兢地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只能听着曾经令秦地百姓敬畏羡慕秦王族,夕之间沦为阶下囚,什皇族血脉,如今与普通罪民毫无区别。
秦王被削发生在七月,全族流放。
十月里,代王拒不认罪,无力反抗,他服毒自尽,死时怀里还抱着先帝赐封他为代王诏书。
代王死,他族人被流放去漳州。
消息传到平城,都是冬月。
上辈子这时候,她状态没比纪纤纤好到哪里去,曾经以为公爹就是天,可人家秦王、代王也是王爷,还不是说倒就倒?
王就是王,在百姓们眼中近似天,实际上面还有皇帝!
魏曕从不跟她说外面事,她都是从纪纤纤嘴里听来,听就害怕,不知多少次在夜里惊醒。
可那时候,魏曕因为要替先帝守丧,再加上他肯定在协助公爹筹备着什,忙得早出晚归,夜里也几乎都是睡在前院。只有用晚饭时候,家人才能聚齐,饭前饭后魏曕陪衡哥儿说说话,天黑,他就立即回前院。殷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男人来来去去,直到她病倒,魏曕才终于来看她。
她为何病倒,还不是怕,吃不好睡不好,寒邪趁机入体,人就倒。
外面消息,燕王府男人们都知道,其中魏旸、魏昳又都会告诉自己妻子。
徐清婉是个嘴严,平时连与妯娌们聊家常时候都少,更不会跑去宣扬这种大事。
纪纤纤就不样,她本就话多,再加上秦王、代王两家事让她害怕,越怕越忍不住找人倾诉。
纪纤纤就来澄心堂,把事情股脑地都告诉殷蕙:“你说,下个是不是就轮到咱们?”
惧怕让纪纤纤美丽脸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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