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没有回答,兀然停下声音与动作,看起来就像台刚刚结束运作机器,在0.01秒时间内抹除生息。
当简迟再次对上他眼睛,隐隐发觉眼前校医似乎和刚才不太样。
秦昭环绕圈周围,颇感兴趣地摸摸身上白大褂,转过身后,食指轻点实木桌面,伴随‘哒哒’声响朝简迟步步逼近。
在简迟向后避开之前,秦昭已经倾身从喉咙里发出声低笑,嗓音醇厚低沉:“不过有个更好办法,让你睡上场好觉。”
如果简迟此刻处于清醒状态,他定会说出‘不用,谢谢’。
“可以描述下你梦吗?”秦昭问。
简迟露出点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怪象,“不记得。”
“不记得?”秦昭掀起镜片下双眼,释放出丝不太友善气息,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做梦不是件坏事,这是大脑在给你发出要好好休息信号,也许你只是给自己太多压力。”
“可是那些不像平常梦,”简迟不自觉加快语速,“就像是……”
“就像什?”
丝揣揣不安。
“简迟,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张扬遇见他后第句话就是这个,“午休时要去医务室看看吗?”
简迟本想拒绝,心中不断浮现梦境仿佛在隐隐提醒些什。他按按太阳穴,沉吟道:“好。”
心理学在上周讲起过有关梦与心理联系,弗洛伊德认为,梦是被压抑意识,通过伪装方式而呈现内容。
简迟想要弄明白内心深处被压抑碎片到底是什,但愿他马上就能找到答案。
“现实。”简迟说。
秦昭不咸不淡地笑,“而你根本记不起梦里发生事情。”
对方不上心态度让简迟感到丝挫败,但也没有多少意外,看来不能指望校医解开他心头疑惑,转开话题,“请问你这里有可以加强睡眠质量药吗?类似安眠药。”
“可以给你半片,”秦昭站起身,打开存放药物高柜,“不过……”
“不过?”
在去医务室路上,简迟感觉到有几道目光扫过自己,没有恶意,只是像在看好戏和八卦样幸灾乐祸,让人不适。
他目视前方,无视,张扬原本想陪他起过去,但刚走出教室就被网球社社长叫走,于是只剩下简迟个人。
“身体有什不舒服吗?”
校医出乎意料年轻,穿着身白大褂,胸牌印有‘秦昭’两个字。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凤眼扫过来时让简迟感觉自己像物品样被上下打量,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
“最近总会梦到些奇怪内容,”简迟边组织语言,边缓慢叙说,“从前很少做梦,来到这里才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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