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野抬起他下巴看看,蹙眉说:“去医院看看。”
“现在去吗?”顾家明问。
“不急。”宋见初知道慕野又开始紧张,如实说:“没那严重,下次复查时候可以顺便重配副眼镜。”
慕野眉头舒展,“嗯”声,揉揉他头,笑着说:“下车。”
节目组包下这家网红小酒馆,就是上次慕野工作室
即使现在已经度过那场精神灾难,和宋见初分开始还是会有无由来紧张感,联络不上人,神经就会立刻绷紧。
慕野在遇到宋见初后就没有酗酒过,那晚不知不觉喝很多。顾家明看出他在开导自己,就没有劝。
最后把杯里剩下酒喝光,慕野捂住喝酒后发热眼睛,哑声说:“需要点时间。”
车停在小酒馆门口,顾家明回头说声:“到,你们进去吧,就不下去。”
慕野从回忆中恍然抽离,轻声叫醒还在他肩上熟睡人:“宝贝,起来和哥哥们玩。”
那种劫后余生感觉。”顾家明握着酒杯,回忆说:“老婆之前生儿子难产,差点就走,她出院后好长段时间,都不能专心工作,就想每天回去陪着她,时时刻刻把她放在视线范围内。”
慕野喝半杯酒,慵懒地撑着脸,沉默几秒,说:“不样。”
“哪里不样?”顾家明说:“你以前也喜欢黏糊人家,但也没严重成这样,天都离不开。说到底,你就是害怕。”
在遇到小迷弟之前,慕野确实没有这喜欢过个人。
他不太知道那是种什样感觉。
宋见初睡眼惺忪抬起头,揉下眼睛。
这几天视频时宋见初总有这个动作,慕野皱下眉,问:“眼睛不舒服?”
“没有。”宋见初放下手,说:“没戴隐形眼镜,有点看不清。”
可能是些刺激性治疗后遗症,每个人会遇到情况都不同。
宋见初觉得自己视力好像比以前下降,但不太严重,就是刚睡醒或者看书看太久时会明显感觉到视野模糊许多。
知道宋见初病情后,他有几天过得像具被动表演躯壳。
他非常迷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没那成熟。
因为直以来随性人生态度,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面对死亡。直到那段日子,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坦然面对,只能在比他小男朋友面前尽量演出个成熟大人形象。
在没有配型成功每个夜里,他都忍不住反复试想最糟糕结局。
那是大脑种防御机制,在下场精神灾难来临前,不断在脑内制造可怕影像锻炼自己,或者回忆尴尬和痛苦经历,直到你能情绪平和地接受,或者永远无法度过这个难关,闭眼就沦陷在幻想制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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