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斯九下颚微敛，神色难得严肃。
“为什
说对不起？”他重复问道。
吕濡回答不
，心里像是各种情绪混在
起被冷水泡发，胀满胸腔，说不出
难受。
“觉得自责是吗？”
严斯九不需要她回答，沉声道，“觉得给
添麻烦？”
吕濡不敢抬头。
她也说不清对不起什，就是心中胀得难。
他为什要对她这好呢？
她值得他这样做吗？
她总是给他添麻烦，却从没为他做过什。
吕濡学着他把烟放进自己口中，吸口。
有点凉，有点苦，没想象中那呛，可以忍。
吕濡忍住咳嗽，取下烟，呼口气，缓过最初不适后，接着又吸口。
严斯九在旁看着她生涩笨拙抽完自己半支烟，沉默不语，只是从她手中拿走燃尽烟头，然后又递给她支烟。
吕濡盯着伸到自己面前这只手。
吕濡把外套递给他。
严斯九不接，瞥眼她浅淡泛白唇色，说：“你穿着。”
吕濡也没穿，只把外套抱在怀里，严斯九没管她，继续抽烟。
平时他会顾及，不在她身边抽烟，今天却没有。
吕濡看着他紧绷侧脸线条，心头静瞬，然后伸手指着他唇边半截烟。
全消散。
手脚知觉慢慢回到身体中。
吕濡将脸埋进外套里，任由严斯九专属气味将她包裹起来。
过好会儿，感觉心脏钝痛感消退几分，她抬起脸。
驾驶座无人，吕濡抬手擦掉车窗上小块雾气，看见路边黑色身影。
肿胀情绪似乎被破开道口子，吕濡鼻腔猛地酸，泪意
“吕濡。”
严斯九沉声，“抬头看。”
吕濡不想抬头，很怕看到他眼睛时候控制不住掉眼泪。
“看着。”严斯九放低声音，语气温和却有力道。
吕濡眨掉眼中水汽，抬头看他。
冷白手背上青色血管明显。
她心内阵酸楚搅动，低下头，对严斯九打手语：对不起。
静许久，那只手才收回去。
“对不起什？”
她听见严斯九这问。
给支行吗？
她看着他。
严斯九咬着烟与她对视，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只看着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吕濡不知道哪来勇气，缓缓伸手到他嘴边，顿秒，从他唇间取下那半截烟。
严斯九没制止，只微微眯眯眼。
严斯九在抽烟，头颈微弯，唇边点火光明明灭灭。
吕濡盯着他挺拔开阔肩背，眼睛不眨。
他总是这样，坐着时候大多懒懒散散没个正形，但站着时候腰背总是挺直。
她看会儿，直到雾气再次漫上车窗时才推门下车。
严斯九直没动，直到吕濡走到身边时才侧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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