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情不自禁停住脚步。
虞焕臣道:“爹,总觉得此事没有这简单。西川郡王虽然残,bao,却是个绣花枕头,怎有本事反杀那厉害打奴呢?就算是打奴叛主内乱,偌大别院个活口都没留下,太奇怪。”
虞将军沉声:“有没有问题,大理寺自会查验。”
“只怕也查不出什来。昨夜救火人来来往往,雪地不是被踏坏就是被大火烧化,什痕迹都不会留下
尤其是虞焕臣,满身黑灰,眼中通红,显然是忙夜未眠。
虞灵犀被哥哥灰头土脸模样吓跳,忙问道:“兄长忙晚上?”
虞焕臣连连灌几杯水,方抹嘴角,呼出浊气道:“永宁街烧整夜,好几处宅邸都烧没,西川郡王府六十余口人,无生还。”
西川郡王?
虞灵犀想想,没什印象,便问道:“是被烧死?”
胡桃拿着梳子,不解道:“哪个人?”
虞灵犀皱眉:“昨夜捡回来那个。”
“噢,您是说那个受伤乞儿呀?”
胡桃想想,如实回答,“早上起来时,罩房那边并无动静,想必是还睡着。”
该不会是想赖在府里吧?堂堂未来摄政王,竟也做这种蹬鼻子上脸事。
落里小猫许是饿极,大着胆子爬上案几,狼吞虎咽地咬着馒头。
宁殷勾起抹苍白笑意,伸手拎起那小畜生后颈。
那猫便像是见到什可怕野兽,瞳仁竖成线,浑身毛发炸起,喵呜挣扎起来。
“再动就捏碎你脖子。”少年喑哑嗓音自黑暗中响起。
于是小东西喵呜声,颤颤不动。
虽说这不是什朝政机密,可毕竟是灭门惨案,不方便说给女孩儿听。
虞焕臣便揉揉妹妹发顶,笑嘻嘻道:“小孩子家别打听这些事。”
他手上满是黑灰,都蹭她头发上。
“不是小孩子。”虞灵犀无奈地躲开虞焕臣手,瞪他眼,转身出门。
刚走到廊下,便听厅中传来父子俩略微沉重谈话声。
不管如何,这次绝对不能再心慈手软。
虞灵犀藏着心事,从侍婢捧着首饰匣里挑对翡翠珠花,心想最迟雪化,定要打发他走才行。
管他以后权势滔天,只要不再来烦自个儿便成。
虞灵犀打定主意,便起身去虞夫人房中侍奉汤药。
虞家父子直到午时方回,俱是脸疲色。
宁殷将它丢进旧被褥中,随即不再管它,翻身闭目,任凭门户半开,冷风灌进来,冻得皮肤疼。
油灯被吹灭,死寂黑暗吞噬而来。
……
觉醒来,雪霁初晴。
虞灵犀打着哈欠坐在妆台前,托着下颌望着镜中眼底圈淡青自己,懒洋洋问道:“那个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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