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送陛下。”皇后躬身行礼。
再抬首时，她脸上
恭顺褪去，平和得近乎冷漠。
……
夜里下
场小雨。
早晨起来，青砖湿
“虞渊？”
皇帝按住皇后手，沉默片刻，问：“他也掺和进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冯皇后面色微动，走至旁敛裙跪拜：“臣妾失言。前日太子来请安，臣妾听闻虞将军在暗中查皇子下落，还以为是陛下授意……”
听到这，崔暗总算明白皇后用意。
就连他这样卑鄙肮脏小人，也不得不打心眼里赞叹：皇后这招祸水东引，着实甚妙。
皇帝沧桑脸柔和起来，拍拍皇后手道：“太子不争气，倒辛苦你。”
“臣妾分内之事，再累也累不过陛下。”
冯皇后神色不变，继续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檀儿心里最是敬重陛下，只是不知如何表达。昨日他还说，将来寻到七皇子下落，自己也有个伴儿，能同为陛下分忧。”
闻言，旁立侍崔暗眉头跳。
皇后这是疯吗？
漫不经意道，“下回，可就不定。”
“下回是多久？”
虞灵犀笑着想，方才“欺负”那
久，怎也得让他高兴年半载吧？
宁殷俨然看穿她小心思，悠然道：“
这样没心没肺人，小姐可别指望能安分过明天，除非……”
他垂眸看着虞灵犀娇艳唇，晕开意味深长笑意。
皇帝生性多疑，忌惮功高震主朝臣，也忌惮自己儿子。权势这种东西，向来只能天子主动赏赐，但决不允许旁人来抢……
否则，前面几个皇子怎死呢？
皇后轻飘飘句话，将手握重权虞家和流亡在外七皇子绑在起，精准犯皇帝逆鳞。
“行，平身吧。”
皇帝摩挲着扳指，琢磨良久，起身道：“朕累，皇后也早些休息。”
三皇子痴傻，八皇子才两个月大，七皇子便是太子唯劲敌。
皇后应该将宁殷和虞家并铲除才对，怎敢主动向皇帝透露宁殷未死消息？
“七皇子？”
皇帝果真想起那个冷宫里出、连容貌都想不起来孩子，眉头皱，“丽妃私逃出宫时遇刺，不是说老七死不见尸吗？”
冯皇后道：“当年大理寺确是如此结案，不过虞将军着手查这久，想必很快便有喜讯……”
……
皇宫，琼楼之上守卫森严。
皇后穿着繁复织金凤袍，陪伴皇帝起眺望宫外点点天灯，安静地为他揉肩按摩。
皇帝目光终于落在皇后脸上，只见她依旧素面朝天，不争艳取宠，倒勾起几分年轻时温存记忆。
皇帝见惯谄媚、刚烈女人，年纪大，才越发觉出皇后这份淡然安静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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