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记得,这名脸圆圆小宫女是在静王府当差,汤池之后为她收拾衣物人中就有她。
“王妃娘娘,小奴引您去奉先门。”小太监恭敬道。
虞灵犀颔首:“有劳。”
她跟在两人身后,走约莫盏
喑哑酥麻轻震传来,她眼中弯出泓笑意,将红绳长度松松,而后将铃铛挂在脖子上,藏进衣襟里。
这东西到底不太正经,可不能让人瞧见。
第二日要进宫守灵。
天刚蒙蒙亮,便有宫婢陆续进门,伺候虞灵犀梳洗宽衣。
因大丧期间不许妆扮艳丽,倒省去描眉敷粉繁琐步骤,素净发髻上只斜斜插支宁殷所赠白玉簪,不到两刻钟便准备妥当。
虞灵犀坐在镜台前,仔细回忆番前世皇帝崩殂时有无发生什大事件。
然而那时她困居赵府后院,消息闭塞,即便有什立储之争,也传不到她耳中来。
宁殷成为摄政王后,除“杀兄弑父”骂名直存在,其他细节都湮没在岁月中,讳莫如深。
不过新帝登基之事,也得等到先帝停灵出殡之后,尚且早着。
如此想着,虞灵犀轻松些许。
松开虞灵犀,悠然道:“今晚不能陪岁岁睡,可惜。”
“有甚可惜?夜里欠下,白天早就预支过。”
虞灵犀小声嘀咕,而后恍然大悟,“你不会早料到如此,所以白天宁可不睡也要……”
宁殷忽低笑起来,满眼坏性。
“乖。”
坐上去宫里软轿,虞灵犀摸摸素白衣襟中藏着金铃。
按照礼制,皇子王孙与郡王等人在奉先殿内守灵,而王妃则与妃嫔同在奉先门外跪候。
虞灵犀算算,从奉先门至宁殷所在地方,相距约莫十丈远。只要宁殷动,她这边必定察觉得到。
轿子停下到宫门前,便不能再继续前行,所有王府侍从和宫婢都将留守宫门外。
前来迎接虞灵犀是个陌生小太监,还有名有些眼熟宫女。
思绪飘飞片刻,她视线鬼使神差地落在榻边矮柜上。
迟疑会儿,她终是没挡住好奇,走过去悄悄拉开上层抽屉。
红绳已经散开,只剩只金铃铛孤零零躺在锦盒中,另只已然不见踪迹。
谁带走呢?
“小疯子。”虞灵犀托腮拿起那只铃铛,摇摇。
他屈指刮刮她漂亮眼睫,低声道,“睡不着,就自己摇会铃铛。”
那金铃铜舌已经装好,在三十丈范围内摇动其中只,另只也会跟着嗡嗡共振。
虞灵犀刚要道别温存话瞬间堵在嘴边,无奈地恼他眼,在他愉悦低沉笑声中跑开。
待虞灵犀沐浴归来,宁殷果真走。
偌大寝殿仿佛下变得空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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