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靠着宁殷喘息,闭目轻而坚定道,“想陪着你站得更高。若朝堂秩序容不下
虞辛夷喝令下属不许笑,抬手嫌弃地扯下帽上梨花,然而转身犹豫很久,也没舍得将那枝梨白丢弃。
皇城之外,万里江山如画。
“宁殷。”
虞灵犀唤他,“卫七。”
宁殷捻枚酸梅,乜眼相视。
他微眯着深暗眸,伸手抚抚虞灵犀眼尾,仿佛要沾沾她杏眸中璀璨光,“这江山入不眼。”
“如果,这江山里有呢?”
虞灵犀将他微动神色尽收眼底,迟疑片刻,终是轻而温柔道,“宁殷,你是否并非不想君临天下,而是……怕失望?”
宁殷指腹微不可察地顿。
“可笑。”他温柔道。
起面上悠闲玩味。
他薄唇微张,可虞灵犀却轻轻捧住他脸颊,读懂他即将脱口而出轻慢话语。
“摄政王身处朝堂漩涡中,亦要苦心经营政务、平衡朝堂,可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将你功绩算在小皇帝头上不说,还要时刻被人提防功高震主。”
想起前世宁殷日日带血袍子,虞灵犀蹙蹙眉,“等小皇帝长大,交权还是不交权呢?不交权必然有人反,有人骂,换个傀儡皇帝也不过是换批对手,于是世上还会有第二个宁玄、第百个薛嵩。他们师出有名,标榜正义,用毒,行刺,乃至于口诛笔伐群起攻之,日日夜夜永不安宁。而……”
她静默片刻,轻叹道:“而除在王府里心疼不甘,什也帮不上你。”
“小疯子。”
她笑起来,对他名号如数家珍,“夫君……唔!”
尾音转,被尽数堵回腹中。
虞灵犀尝到梅子酸,也尝到无声纵容甜。
“宁殷,与其辈子防着那些人,不如名正言顺,让他们统统都闭嘴。”
因为太过好笑,所以才笑不出来。
虞灵犀倒是弯弯眼睛,将目光重新投向岸边梨花林。
风吹落雪,美景依旧,红色戎服女武将与金白锦袍小郡王已行至远方。
因要巡逻,宁子濯没敢跟得太近,隔着丈远距离慢悠悠陪着虞辛夷将北苑巡查遍,间或聊上两句。
不知聊到什有趣话题,虞辛夷掌拍过去,将宁子濯拍个趔趄。虞辛夷又化掌为拉,扶宁子濯把,谁知反被对方逮着机会,将早就藏好梨花往虞辛夷官帽上别,嘻嘻笑着跑远。
就像前世样。
虞灵犀道:“可以站在你身边,而非身后。”
如同当初想要护住将军府那般,与她此生最爱之人并肩而行。
虞灵犀说这多,宁殷只是静静地听着,侧颜嵌在湖光反射浅阳中,宛若无暇冷玉。
“你将为夫想得太好,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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