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之愕然道:“太子下旨?”
“是陛下。”谢云澜道,“朝中为此事吵几天,太子犹豫不决,最后又去请示陛下。”
韦承之想说什,末又咽回去,只叹气道:“本以为太子监国后朝堂局势能够改善些,却不想仍是如此。”
“李鹤年此等祸国妖人日不除,朝堂自然日不安。”谢云澜冷声道。
李鹤年是当朝国师名讳,旁人称其时都恭恭敬敬喊声国师或者法号通
马车行至津门大街时,遇见个熟人,王泰如获救星,将马车停下,对着刚刚从酒坊出来韦承之挤眉弄眼。
韦承之抚抚山羊胡,猜到些,他对着马车喊道:“侯爷。”
“元谋先生?”谢云澜掀开车帘看眼,“出来买酒吗?”
“嗯,这家杏花酒是绝,昨夜把存货喝完,馋得慌,起个大早来买,侯爷刚下朝吗?”韦承之道。
谢云澜应声:“元谋先生若无事,便上车道回府吧。”
得虽然很令人心动,可摸着她良心说,还是沈凡更像个骗子。
也不光是她,沈凡来京后遇见所有人里,大抵只有他自己不觉得他是个骗子。
沈凡不以为意,仍是那副淡漠语气:“或许你们国师就是个骗子。”
粉裙女子正要说些什,突然发现那辆本该从他们身旁径直驶过马车毫无征兆停住。
沈凡也注意到这突兀停下马蹄声,他回头望去,看到个藏于帷幔后,英俊挺拔男人身影。
韦承之道声谢,拾起那身文士长衫袍角,上马车。
车轮在马蹄带动下碾过地面,韦承之瞧着谢云澜那看似平静脸色,思量着问道:“侯爷,可是因怀州水患事而烦闷?”
他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谢云澜自散朝后压抑至今怒火再控制不住,在前方驾车王泰就听到车厢来传来重重“砰”声,像是拳头砸在硬木上,还夹杂着句怒喝:“荒谬至极!”
“怎?朝廷不肯拨款修堤?”韦承之皱着眉头,“近年国库银钱是短缺些,但此等民生大事,怎可置之不理?”
谢云澜冷笑声:“自然没有置之不理,圣旨已经下,命国师开坛做法,做足七七四十九日,便可保今年风调雨顺,如此,自然是不用修堤。”
*
辰时刻,未央宫宫门。
谢云澜步履匆匆,面沉似水,言不发上在门口等候马车。
王泰见就知道侯爷这是生气,而且不是般生气,是极度恼怒状态,估计是朝中出什事,虽然好奇,但哪怕他跟随谢云澜多年,也不敢此刻去触霉头,
他什都不问,只安静驾着车,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期盼谢云澜不要把怒火烧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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