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刚夹完菜又絮叨着夹块肉放进梁悦碗里,看到梁悦已经拧起眉心,许戚没有再保持沉默,筷子拦截陈芳正要放进去鸡肉,“妈,悦悦已经吃不下。”
“她吃不下自己会说,你急着拒绝干什?块肉分量能饱到哪里去?”
陈芳有自己执拗套,许戚话在她耳里就成话里有话反驳,啪声放下筷子,“悦悦瘦成这样,都没怨你平时没有照顾好她。”
承受陈芳根本没有理由指责已经是许戚习惯部分。不管什事情,谁对谁错,在陈芳这里首先要骂定是她儿子。
许戚已经记不得上次吵架是在什时候,那种不愉快回忆总会被模糊处理,捏紧筷子言不发。
外界喧闹,许戚世界如既往安静。他握紧方向盘,视线透过车窗锁定诊所里道白色身影。
廖今雪拥有副老天赏赐好皮囊,许戚从高中就知道。高二转过来时,年级里大半人都跑去教室外围观,最得益于那双出众眼睛,睫毛浓密,眉弓下眼窝陷得深邃,抬眼时双眼皮弧度匀称齐长,褐色瞳孔盛着拒人千里外冷感。每处五官轮廓连接得恰到好处,比寻常英俊男人更多抹细腻斯文。
十年未见,许戚依旧能凭借抹背影将他认出。
高中时期廖今雪纵使出众,消不去身上陈旧青涩与清贫,然而如今,他穿上白大褂俨然成为受人尊敬廖医生,那股青涩气质也终于甩脱在外,蜕变得从容,稳重,举手投足都是岁月沉淀魅力。
优秀得刺眼。
他沉默助使陈芳叫嚷成为场独角戏,这种不配合同样是她变得激动导火索之。
“知道你们不想回家里吃饭,怕唠叨这那,听就烦。妈现在把年纪,压根不想操这个心,可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到现在却连个孩子影也没看见,你叫怎放心下?前段时间碰见你王姨,问好几遍家里有没有动静,都不好意思回答,你什时候争点气,
镜头对准前来接待看牙母子廖今雪,他弯下腰,对靠在妈妈怀里啜泣男孩说些什,男孩把脸抬起,慢慢抹掉眼泪,他妈妈露出如释重负笑容,感谢廖今雪。明明是极度美好幕,躲在暗处许戚堵着团攒动怨愤,不知道按多少下快门,指腹摩擦得起火,堪放下相机。
8月4日,天气晴
星期六,廖今雪上班,给个男孩看牙,带他上楼,那里也许是他工作室。半个小时后下来,和另个牙医聊两分钟。
许戚盖上笔帽,把随身携带日记本放进副驾驶座前手套箱,用力关上。
“悦悦,多吃点肉,知道你要来妈专门为你炖鸡,你平时工作辛苦,多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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