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上要八百米测验,体育老师破天荒地过来问许戚是不是扭伤脚。许戚以为自己掩饰很好,最后还是作为伤员,坐在树荫底看别人在阳光下奔跑。
那个下午天气很好,清风吹得许戚犯盹,差点把头埋进膝盖上睡着。
许戚摸到床头手机,长按开机键,屏幕迟迟不亮,他才想起来昨晚手机进水后就报废。现在他没有办法向王主管请假,也不能给梁悦发短信报平安。
奇怪是,许戚对这两件事情都提不起任何积极性。
廖今雪已经外出上班,客厅里放着袋装好湿衣服,桌上留张字条。许戚过去拿起来,上面用工整字迹写行字:你衣服放在袋子里,不要忘记拿。
许戚望着陌生天花板,就这样怔半晌,昨晚记忆如潮水滚涌而来,唤醒沉睡心脏。
咖啡馆,人工湖,披在身上附着香水味毯子,每个瞬间廖今雪都没有缺席。
许戚好像看场漫长默片,主演是廖今雪,他站在镜头背后,既是记录切摄影,也是唯个观众。
晚风沉醉夜晚,他做个格外久远梦,回到十年前。
高中时记忆早在毕业那天连同课本试卷起撕碎,被他丢弃在某个不知名角落,唯有写着廖今雪名字那页,即便撕碎丢掉,也由风裹住,悄无声息地跟在身后。
都说字如其人,读着字条许戚能够想象到廖今雪写下这句话时冷淡表情,就像在电脑前记录他看牙档案样。
许戚把边角捏皱便签放回原位,洗漱完后又把房间收拾好,确认没有留下住过痕迹,他提上袋子离开廖今雪家。
回家路上,许戚到附近商场买部新手机,售货员个劲地推销新品,好像卖不是手机,而是某种新型武器。许戚看着牌子上贵得离谱标价,默默选择部几年前旧款,结账时候售货员脸上早就看不见丁点热情。
庆幸是电话
有瞬间,那阵风突然吹到许戚眼前,不偏不倚。
廖今雪把他赶走其实是个正确做法,用‘打扰’来形容也不算过分。回想起当时,许戚已经忘记自己到底为什执着于找到廖今雪,为此甚至敢向陈芳撒谎,还去借来辆根本不会骑自行车。
到头来他只得到那瓶碘伏和棉签,还拖着条瘸拐腿。
后面整周,他都没有再去跟踪廖今雪,可能是被那句‘们不样’刺伤。十七岁许戚拥有脆弱,敏感,自卑到极点又自负到极点自尊心,哪怕做出偏激百倍事情,好像也不奇怪。
只有次体育课,他不小心和走回教室廖今雪迎面遇见,廖今雪看向他右腿,离开时句话也没有说,可能想说话都包含在那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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