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跟张信礼打架那天,林瑾瑜也是怒气上头,事后他回过头去想,很容易就想明白这家伙那天所有言语、行为、动作其实根本就是故意在挑拨离间。
这让林瑾瑜因为他家事而催生出来那点本来就不多同情分打
家里没有收割机,只能人力点点来。
林瑾瑜穿着张信礼鞋,踩在田埂上,跟着张信礼步子,捆捆收拢那些倒下稻子,把它们聚成堆,堆在田埂上。
木色兄弟那边配合默契,个割个捆,速度节奏都恰恰好,俨然对效率极高兄弟档。
林瑾瑜这边就不行,张信礼割稻子速度倒是不亚于木色,可林瑾瑜就不如十三岁拉龙。他手生,又怕热,完全跟不上张信礼步子,那边都割到第四列,他还在第二列这儿跟满地稻谷杆子搏斗。
大量汗水被从毛孔中排出,浸湿衣服。林瑾瑜口干舌燥,不停地想喝水。
他正看得出神,就听见身后张信礼叫他:“看会没有?看会就回来。”
林瑾瑜转过头,看到张信礼已经赤脚下到田里,田埂上整整齐齐摆着他红白色回力鞋。
“你为什不穿鞋?”林瑾瑜问。
“都是泥巴,穿鞋下来回去你洗?”
林瑾瑜又问:“那为什不穿拖鞋?”
张信礼则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手上镰刀上,他做起事来总是非常专注,该干什就心意只干什,不像林瑾瑜,三天两头三心二意,还三分钟热度。
时间在烈日下分秒地过去。眼看木色那边都快齐活,他们这边却因为自己拖后腿而落下好大截,林瑾瑜有点泄气。
他直起腰来抹把脸上汗,在日光底下边大口喘气边眯起眼睛向四周看,想停下来缓缓。
不看不要紧,看就看见远处另边梯田里,个讨人厌身影叉开腿蹲在田埂边上,叼着根草叶,非常嚣张地指来指去。
那就是高武,他正老神在在地蹲在田埂边上,颇颐指气使地指挥他几个小弟在田里边忙活,偶尔侧过头时能看到眉骨上缝着医用棉线。
张信礼道:“你脚上直穿拖鞋就是,爸借给木色,木色给拉龙。妈穿不。”
“哦。”林瑾瑜想:怪不得这鞋穿大码。
张信礼回转过身来催促林瑾瑜道:“快点,趁着现在还不太热,等到两三点太阳最毒时候就该歇着。”
“这还叫不太热啊,也说得出口……”林瑾瑜小声嘟囔句,回身去找那竹篓子,把里面镰刀递给他。
张信礼到底没让他跟他样真跟着干割谷子活,来林瑾瑜是生手,效率太慢,让他来割等于白白浪费把工具,二来镰刀锋利,怕他个不小心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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