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二十五个小时?!屁股不会开花吗……林瑾瑜道:太久吧,怎不买卧铺。
张信礼回:没抢到。过会儿又发来条:便宜。
这小气,偶尔也该对自己好点嘛……林瑾瑜这想着,手上打:你应该把这五个字打起,发条短信,这样便宜。
张信礼问:叔叔呢?
叔叔?什叔叔……林瑾瑜想半秒,反应过来这说是他爸,他说:什叔叔,你应该叫伯伯。
过分钟,张信礼回:上厕所。
林瑾瑜打字:厕所上这久,你肾虚吗。
张信礼道:人多。
林瑾瑜想到这趟车是K开头,在绿皮火车已经销声匿迹今天,“快车”反而变成最慢火车,绝大多数民工过年回家就买快车站票,车厢连接处到处是蹲着坐着站着民工,麻布袋子、编织袋、行李箱密密麻麻堆地,过人都费劲。
他发:怎买快车过来,可以买高铁或者飞机啊。
他家离火车站挺远,好不容易熬到七点,林瑾瑜提前整整两个小时出门。
冬天天黑得早,今天又是个阴天,才七点多点光景,已经黑咕隆咚得跟入夜似。林瑾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坐地铁,街上风大,吹得他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塞进某种密不透风球里滚着走。
春节将近,到处都是红色装饰,线大城市总被调侃外来人口多,春节空城,林瑾瑜走在街上时确实觉得人比平时少些,也不知是都回家,还是天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
这时节该回家人都早回家,平日人头攒动火车站这会儿稍显冷清。
站台票已经取消很多年,林瑾瑜到早,进不去里面,周围店铺也大多关门放假,回去过年,他没地方去,索性直接站在出站口等。
这
张信礼回:便宜。
林瑾瑜问:那你坐多久啊?
张信礼道:二十五个小时。
二十五个小时等于天还多,在火车上待那长时间不憋得慌吗……林瑾瑜继续找话跟他聊:你买啥票?
张信礼说:坐票。
有好些戴着毛线帽,裹着军大衣大爷大妈跟他起站在出站口,时不时伸长脖子往里张望。大概都是在等他们没买到早些时候票,只能跟春节赛跑,抢着回来过年孩子。
站久腿麻,林瑾瑜缩着,用羽绒服帽子把脸裹得只剩双眼睛露在外面。他等无聊,便拿出手机给暌违已久张信礼打个电话。
嘟声响足足59秒,对方没接,大概是静音没看到。林瑾瑜便从袖口里伸出手指,给他发条只有个酷笑猫头表情短信。
过大概十多分钟,那边回个:“?”
哎哟,这人果然还和以前样无趣,林瑾瑜想着,打字问他:刚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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