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炫目白光如乍开乍谢昙花般透过玻璃闪而没,两三秒后,天际响起隆隆雷声。
那是种磨盘样、绵长闷雷声,沉沉地在漆黑云层中滚动,像是雄狮嘶哑吼声,又仿佛海啸咆哮奔腾在天上。
林瑾瑜转过头去,看见三五阵雷声滚过后,透明雨滴滴滴打在透明玻璃窗上,摔得四分五裂。
许钊放扫帚,在雷声与雨声里走过来,拍拍他肩膀,道:“鲸鱼,扫完,咱走吧。”
“哦,好。”林瑾瑜闻言起身:“去上个厕所,你帮收下书包吧。”
黑,北风也起,直呜呜地刮,仿佛某种怪兽嘶嚎。
林瑾瑜开始庆幸自己有雨没雨都习惯在书包里塞把伞,这不就到用时候。他开始琢磨:那家伙带伞吗?如果没带他怎回去?从这儿到校门口虽说不远,可不打伞跑着过去肯定也身水。
他已经放弃张信礼会因为怕淋雨而主动来找他借伞幻想,想着要不待会自己过去把伞丢给他,然后打许钊伞走。
那边沈兰夕在草稿纸上演算番,又翻出数学书讲几个知识点,张信礼看起来终于弄懂,他把草稿纸接过,对沈兰夕说句什。
林瑾瑜看嘴型看出那两个字是“谢谢”,他很少在张信礼脸上看见这柔和甚至带点喜悦意味表情。
许钊立刻答应,催他快去。
林瑾瑜伞和其他暂时用不着但又懒得背回去书起放在教室自带隔间里。他从前门出去,先没去厕所,而是偷偷背着许钊溜进隔间。
隔间里正好有个同学在打扫卫生,林瑾瑜跟他关系还可以,犹豫番后暗戳戳地请他帮忙把张信礼叫过来,还特意嘱咐要悄悄,也别说是自己找他。
那同学脸莫名其妙,调侃道:“你这是地下特
沈兰夕对他道不客气,拿抹布走。张信礼把那道题写完,将试卷收进去后却没走人回家,他站起来,主动走到窗边,接过沈兰夕手里抹布,开始帮她擦起窗户。
这项活儿确很适合他,张信礼作为男生能擦到很多沈兰夕原本够不到地方,不必她冒着摔跤危险爬高。沈兰夕显得有些意外和害羞,低头对他说谢谢。
周围离得近同学显然也注意到他们,开始挤眉弄眼地小声发出“哟——”之类起哄声。
林瑾瑜枕着自己下巴,远远地看着他们,觉得很郁闷。
他想:真好,现在他不是只认识个人,他交到新朋友,以后也会交更多朋友,难怪这长时间都不愿意来找说话,这里不是凉山,他再也不需要整天看着看着生怕出去闯什祸,责任已尽,谁愿意跟这样自私幼稚还身臭脾气人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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