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
意思，”张信和说：“哥，
不想读书
，家里还有两万块钱，拿上去广东吧，以后也不用你管。”
张信礼差点没直接上手，他道：“你在这里说什
鬼话，你连16都没满，初中都没毕业，出去能干什？”
“进工厂啊，”张信和说：“又没什稀奇，早进也是进，晚进也是进，读完那
年顶什用，村寨在那边打工叔伯不少，走走关系老板也会要，熟人还能带带。”
张信礼说：“绝对不行。”
“为什不行？”张信和说话声音大些：“就算读完这年，还不是要出去，读这年顶什用？”
林烨和王秀走。
林瑾瑜领着张信礼跟张信和上楼，给他们拿拖鞋，张信礼熟门熟路换好鞋，转头对他弟弟道：“你晚饭没吃，给你下碗面吧。”
张信和不说话，只摇摇头，机器人般走进来。
林瑾瑜看着这个颀长而瘦少年，说：“吃点吧，正好有肉汤，当浇头挺好，”他说：“那啥……你哥下面挺好吃。”
严格说来他们只有过几面之缘，林瑾瑜对他而言是个完全外人，随口劝两句还行，老叨叨却不合适。
“不止这年，”张信礼说：“去考高中，读大学，这也是你爸妈心愿，你不要在这里想些有没。”
“醒醒吧哥！”张信和说：“不要说不定考得上，就算考上，你怎办，大伯怎办？学费、生活费，年随随便便就是几万，你自己也要上学！”他道：“读那多年有什用？出来还不是要工作，为什不早点去赚钱？这点时间在工厂干，早可以多混几年工龄，多拿好几千块钱！”
张信礼时半会儿没法就“人为什要读书”这个深奥问题和他展开激烈辩论并最终说服他，只能反复告诉他绝对不行。
张信和大声说：“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样，要去大城市读书！也可以去读书！”
林瑾瑜站在旁眼看他们两个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要吵起来，尝试着当和事佬道：“好算吧，不如……”
张信礼大概已经看他这样看路，转车本来就累，还得时时刻刻伺候他，这会儿看他还是副半死不活样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道：“说话，你老这个样子有什用？你爸妈想看你这个样子吗？”
张信和看起来是打定注意沉默到底，张信礼把包放，推着他坐到沙发上，说：“你到底有什打算，暑假没有几天，开学之后，你书本费、住宿费怎办，有没有准备好，你都要提早告诉。”
张信和终于说：“……不想上学。”
林瑾瑜站在边，听到这话心里咯噔声。
张信礼说：“你这是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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