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不寻常,阴沉而透着股戾气,手里拿着叠不知是什纸。
张信礼好像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纸张被他捏着部
林瑾瑜慢慢放下那把价值八万块琴,他静默地站在原地,忽然无声地哭起来。
林烨上前轻轻拥抱他:“你做得很好……没有比这更好。”他低声说:“林瑾瑜,无论最后能不能得到想要爱情,你都要学着勇敢,学着像这样在所有人面前展露你真实样子。”
……
无论对于林烨还是林瑾瑜,又或者每个在操场上听过他拉琴人来说,这都是个特别夜晚。
他回宿舍时候已经很晚,离熄灯只剩二十分钟,校园里漆黑片,路上个学生也没有。
”
随着曲又曲结束和开始,林瑾瑜逐渐忘却那种,bao露于人前紧张感。
也许是习惯,又或者麻木,他开始感受从自己指尖流淌出每个音符,温柔地、缠绵、倾诉、纠缠,他在林烨带领下走过群又群人,有踢完球坐在场边休息男生,有散步散累停下来站在路边女生,有陪小孩玩耍老师,也有互相靠坐着情侣。
他为过往每个人演奏,却不再执着于听众。
那些零碎回忆幕幕在林瑾瑜脑海里闪过,从凉山到上海,从陌生到熟悉,他心从空空如也变成满溢着甜蜜与酸涩。
林瑾瑜拉很久琴,又刚哭过,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很累。他甚至连牙都懒得刷,只想赶紧回宿舍,往床上趟,怎样都好,睡个痛快。
他背着自己琴,走到宿舍楼下,却忽然停下脚步。
宿舍楼前昏黄照明灯泡下坐着个人,他脊背宽阔,发茬在灯光下泛着层暖黄色。
林瑾瑜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离他两米远地方完全停住。他说:“你……”
张信礼坐在台阶上,听见声音抬起头来,道:“来找你……但是你不在。”
林瑾瑜不再为想到张信礼而感到羞耻,他忘却畏惧、慌张、羞耻以及其他切杂七杂八情绪,从灯光下走到黑暗里,又从黑暗里重回光下,从操场这头路往前,直到那头,整个操场都残留着他未散琴音。
那琴声越来越流畅、缠绵、趋近完美……《lotipensoamore》是首示爱咏叹调。
最后个音符落下,林瑾瑜如经历场浩大试炼般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最后这次表演是次近乎完美呈现,它让听人觉得,那就是诉说给爱人低语。
周围正在听或者已经听过人放下录像手机,纷纷鼓起掌来,林瑾瑜站在掌声包围圈里,茫然地看着人群。
他好像终于得到什,可又好像怀抱着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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