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焦虑取代刚才低落,他松开张信礼,和他分开,说:“不要在这里,爸会看见你,他会把你弄走,弄到找不到地方。”
张信礼做个安抚手势:“没有人要把送走,”他说:“冷静点,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就陪着你,好吗?”
但林瑾瑜不信,他现在对父亲极其不信任,他觉得他爸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被说服人,不要妄图和他爸进行交流,他开始意孤行地赶张信礼,推他,让他马上离开、马上走、马上滚。
他们推搡着站起来,林瑾瑜开始吼他,说他很烦,让他快点滚出他视线。
张信礼很无奈,他知道林瑾瑜只是生病,但他没有办法。
再熬资历,林瑾瑜就会没有烦恼自由成长,但原来很多事情,两个方面就是两个方面,你在物质上做得再多,该面对也还是要面对。
他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避免这切发生,只要他勇敢那点、多说那点、多给林瑾瑜那点点勇气,哪怕曾经好好地跟他讨论下具体打算,林瑾瑜就不会在被父母发现后,连告都不告诉他声。
但他从始至终对林瑾瑜说过除“不要……”之外,就是“给点时间”。
多久时间?年两年,十年,还是辈子?
“小瑜,”张信礼放在他肩上手后移,试着抱他:“你并不糟糕……糟糕是。”他低声说:“不管发生什,都和你起……不怕那些。”
他们拉拉扯扯有会儿,张信礼不可能就这扔下他走,但也没办法说服林瑾瑜,他只能尽可能地安抚他情绪,让他平静点。
时间分秒过去,就在林瑾瑜焦躁地试图挣脱张信礼拽着他手腕手时候,远处门口车牌自动识别系统发出验证通过提示音,林怀南开着辆银色路虎,沿着主路,路往这边驶来。
这个小区车库修在后面,林怀南要停车,就定会经过这里。
林瑾
林瑾瑜听着他话,有点呆,好像还在反应,又好像不确定张信礼说是不是真,但他没反抗,也没怎动……过会儿,张信礼感觉他轻轻把下巴放到自己肩上。
路过邻居好奇地朝这边探头探脑,林瑾瑜伸手紧紧抓住他背上衣服……是真抓得很紧,直扯出五六道狰狞折纹。
张信礼轻轻拍着他背,说:“感觉好点吗?”
林瑾瑜呼吸声有点轻微发抖,他在张信礼怀里平静大概半分钟,就在张信礼以为暂时过去时候,林瑾瑜低垂着眼帘,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手腕上表,不知怎这个小小动作忽然又让他紧张起来。
长短指针指向五点半……林瑾瑜不停地四处看,这个时间,他爸爸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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