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把刀放下，回转身走到他面前，林瑾瑜微微仰头看他，道：“怎
？”
“你刚说什，”张信礼屈膝在他面前半蹲半跪下来：“什意思？”
林瑾瑜视线越过他肩头，好似不经意般看
眼案板上
刀，说：“……跟你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他想回去，真想回去
张信礼在厨房里忙活着，那个背影在林瑾瑜意识里时而清楚，时而模糊，让他想起许多事——有那几秒，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高中，好像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高中时代确实存在过这
天，外面下着,bao雨，阳台洗衣机里滚着被淋湿衣服，张信礼就像这样站在厨房里，给他做饭。
张信礼把菜洗完，透过厨房窗户看眼外面，雨丝细小恍若牛毛——没有,bao雨。
林瑾瑜想：那是哪天？是今天吗，要是今天就好。
“肉来不及解冻，给你煎个蛋？”
“炒个蛋炒饭，”林瑾瑜说：“还有黄瓜炒肉。”
：“坐客厅等你。”
张信礼便把菜从冰箱拿去厨房，开始淘米切菜，林瑾瑜观察他半晌，确定他没注意身后后，把他手机拿起来，解锁——他指纹可以开张信礼锁。
他读完那条短信，然后把它删掉。
收件箱里还躺着其它几条已读信息，张信礼不是那种喜欢保留聊天框，或者让处理过无用短信平白占着内存人，因此林瑾瑜眼就在寥寥几行信息框里看见那条来自“爸”短信。
——娃啊，你那边忙完没，你弟开学，正是紧张时候，
和你阿妈那边也有点急。
“？”刚刚才说过肉来不及解冻，而且冰箱里也没黄瓜，张信礼买菜回来时候跟他说过，两人同居，林瑾瑜定很清楚冰箱里有些什。
林瑾瑜说：“记得少放盐，盐王爷……再切半根火腿肠。”
冰箱里也没有火腿肠。
还有那个十分搞笑称呼……高中时候林瑾瑜常这调侃他，重逢后已经很少，毕竟彼此都已清楚对方口味，两人起吃时候，张信礼会自觉尽量按上海菜口味弄，他觉得奇怪起来，道：“瑾瑜？”
“……”林瑾瑜没说话。
——你们大学生，那个实习还放暑假不，今年跟你阿妈都不在家，你弟可能也要补习，你回来帮家里忙吧。
……
还有其它很多，包括服装店发来考核通知，他发作那天张信礼请假早退，被批评顿狠，话很难听，这些，张信礼都从不告诉他。
林瑾瑜条条看过去，张爸短信张信礼都委婉回绝，他被林瑾瑜束缚住手脚，没闲钱，也没时间。
洗碗池传来开水哗哗声，林瑾瑜看完，把手机锁屏，原样放回去，连角度也还原得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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