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这双戾目,谁能真信上分?
待皇后忧心忡忡离开,刘昊才耷头耷脑地进来,低声说道:“殿下,自打您出宫不到刻钟,凤鸾殿就派人来请。而皇后娘娘,半个时辰前就在东宫等着。”这也是刘昊不敢擅动缘故,皇后就在宫内坐镇,当着她眼皮子底下乱动,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要是平时,刘昊压根不必解释。
可恰恰是因为不在平时。
刘昊嘴巴苦涩,弯下腰压根不敢抬起。
“太子!”
皇后嗔怒,“你说是什话!”
公冶启微微笑,“母后放心,孩儿也觉得,张家不敢。”
时间,整个东宫殿内都是寂静,除皇后急促呼吸声,再无任何杂音。
良久,皇后疲倦地说道:“张家不会放弃你,为娘也不会放弃你,你这又是何必?”张家是后族外戚,除太子,任何位皇子都不可能信任他们,张家也绝对无法倒向旁人。
不是吃干饭,他在莫府这段时日,该查事情早就送到案前,哪有等着主家来处置道理?
皇后:“说是小事。”
“那便是有事。”公冶启锤定音。
不过间店铺,这种事情张家肯定不会拿来污皇后耳,只不过是药材过于特殊些,容易造成严重后果,方才要谨慎些。
皇后叹息,“启儿,知道你不喜欢你那几个舅舅,可眼下除张家,旁那些支持都是虚。你父皇正值壮年,有些事情还不必去想,却还是得早做准备。”有些话说生分,却又不得不说。
谁能想到太子不过是出趟宫,回来就杀性四溢,不知究竟是何人,何事唤醒太子那面。每每太子如此时,不管是伺候下人还是经手事情,那应人事都得绷紧皮,那会子太子殿下,可就不仅仅是平时桀骜不驯那简单。
“起吧。”
沉沉压抑里,公冶启总算
“母后,世上切东西都有价值,不能舍弃,只是因为价值不够。”公冶启平静地说道,“张家只是不敢、也不能舍弃孤身份。”
皇后沉默片刻,“……你稍收敛些,多休息。”
这意味深长话落下,公冶启冷硬神色总算缓,低声说道:“母后不必担忧,孩儿无恙。”
皇后看着公冶启眉宇间挥之不去戾气,忽而叹口气。
无恙,无恙……
公冶启:“母后,孩儿晓得。”
皇后斜睨他,长长指甲搭在他手上:“你要是真晓得,就不会和他们关系闹得那僵。”
公冶启:“几位舅舅若是真心想联手,那自然是好。可若是有旁打算,那也不能怪孩儿戒备。”
他声音骤然低下来。
“毕竟有些时候狐假虎威,也得是个蠢虎,才好听话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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