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帝倒也慷慨,摆手就让诸位大臣留在宫内用膳。
莫惊春却是面冷心苦,他已经能算得时辰将近,所谓产乳惩罚已经消失,这下个惩罚究竟是什?
这连吃饭都不能安心。
他随便吃几口,便借口出去吹吹风,揣着袖子站在殿门外。
风裹春寒
太子出什问题?
然从这些年永宁帝布局来看,他对太子重视与疼爱满朝皆知,只要永宁帝在日,除非太子自己犯事,东宫之位不可动摇。
这些小打小闹实在是奇怪,更像是……试探?
谁在试探?
大皇子还是四皇子?
出这种差错,这简直是活要他命!
莫惊春霎时间意料到件事,他想还是太轻巧。
这世上,多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事。只要有足够利益,都是有可能。
他头很痛,重新坐回木桶里。
水已经渐渐冷下来,只余下薄凉温度。
莫惊春心里困惑多如牛毛,可最让他头疼是“惩罚”,不管他猜测是对是错,任务四失败,他明日起来就要接受所谓新惩罚,这第个惩罚就已经折腾得他死去活来,这第二个又会是何等屈辱局面,莫惊春只要想,都恨不得晕死过去。
他带着这种颓废沮丧心情从木桶里爬出来,恹恹地让人收拾残局,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方才睡着。
翌日起身,莫惊春开始感觉到胸前直存在那种鼓胀感逐渐消失,当真如精怪所说时辰快到,按照之前时间来算,等到下朝后,应当就会消失。
永宁帝是个勤奋皇帝,他在朝时,小朝会是天天都有,大臣们也只能舍命相陪。
不过今日朝会上事宜多是口水战,言官口诛笔伐之外,还带有两件各地受灾事情,等事要罢朝时,外头又急急送来两桩要紧事务,时间竟活活将整个小朝会拖到午时左右。
莫惊春额头突突发疼,许久才哑着声音说道:“张家……是后族外戚,他们是不可能背弃太子。张家在朝中行事确实有些霸道,听说小国舅手里也惹不少祸事,底下族人就更不必说,只是都被皇后和朝里那几个压下来。
“陛下将太子养在身边学是帝王权术,他会不喜张家做派也是正常,但按理说这些矛盾,在如今太子需要倚仗张家,张家也只能靠太子时候,顶多只能算上摩擦,绝不可能严重。可眼下来看,太子对张家戒备却极深……这是为何?”
他自言自语。
莫惊春蓦然想起那日在书房太子话,他提到许伯衡……许伯衡许首辅是大皇子外公,而他偏生是太子太傅,可那番话……如此说来,这或许是许伯衡毅然决定支持大皇子理由?
那问题,还是落在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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