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菜从宫里送出来,到各家府上都变冷。可谁会真去吃,要不过是这个恩赐罢。
不过今儿莫府得到两道菜里头,还有道是甜点。
莫飞河看眼,便捋着胡子笑,同小孙孙说话,“沅泽,你不是爱吃甜?这宫内糕点,可是绝。
他就不必这担忧。
尽管他们现在相处也充满着诡谲奇怪,但至少……勉强能自欺欺人。
莫惊春闭眼,水雾蒸腾起来热气扑打在他脸上,慢慢在睫毛上凝聚出小小水珠,微微眨,颤,就顺着滚落下来。
如同颗泪。
他隐隐有种毛骨悚然感觉。
莫惊春摩挲着脖颈处伤痕。
原本快要淡去白痕被咬痕重新覆盖后,这东西就像是褪不去印记。
正始帝还要顽到什时候?
莫惊春看不到头。
公冶启是皇帝。
这其中是男是女,也没谁会特地去关注。极其偶尔,也会有过某某郎君与某某公子夜会传闻,这都是寻常。
但摆不到明面上。
莫家家风正,人丁简单,从老夫人起直都是没有纳妾习惯。如果不是惠娘早去,便是莫惊春膝下无子,他也不会再娶。
无关感情,他只是不愿。
陛下对他日益增长浓厚兴趣,即便不是往那个方向,却也逐渐让莫惊春心生恐怖。因着味道质疑,定要他袒露身体,是为确认产乳事,而后兔尾,更能说明兴趣所在。可是随后而再,再而三触碰,其实早就越线。
如寒芒在背,久久不散。
…
除夕眨眼便到,不管是宫内宫外,都是派热闹场景。
原本腊八时,宫内就由太后赐下腊八粥给朝中重臣,毕竟宫内没有皇后,这些操持事情便还是由着太后来做。
莫府在腊八收到回,除夕便又收到回赐菜。
即便他对太子妃焦氏毫无感情,时至今日直拖着不肯给后位,后宫如今也没有旁人……可他毕竟是皇帝。
后宫总会再进新人,如同春日娇花。
帝王恩宠,不独有,也如夏日雷霆,翻脸无情。
莫惊春不会让自己陷到那般地步。
身后尾巴懒洋洋地在水里弹动,毛发被打湿后,其实也就那小团。他伸手捞把,在水里掐着尾巴尖头疼地自言自语,“如果陛下能直保持着度……”
莫惊春唯能肯定陛下那几次触碰并无亵玩心思,是因为他确定公冶启对先帝情感。
若是真抱有那样心思,陛下反而不会动手。
国孝未除,他不可能破戒。
可正是陛下这种无意识侵蚀,就已经让莫惊春有些受不住。
那兔尾是服从于天性,贪图享乐,渴望快意不知羞,而这样东西长在他身上,他该庆幸至少身前东西,不会这贪婪无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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