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过。
新年伊始,太后轻轻抱抱皇帝肩膀,这是他们难得亲昵。
而后她便推着正始帝歇息去。
偌大宫殿,在皇帝走后似乎也散人气,方才去散钱讨彩头女官小心翼翼地跪坐下来,为太后除去鞋袜,轻声说说道:“您劝着陛下去歇息
她给皇帝报遍,也不怕正始帝去搞破坏。
正始帝:“这全是端庄大方大家闺秀,可不是他喜好。”
太后斜睨他眼,“你什时候对张哲这上心,连他喜欢什样女子都知道?”
正始帝:“张家都成筛子,不查查焉能安心?”
太后想着也是,她有些无奈,但是思虑片刻,她又缓缓说道:“便是前头老大,他也不过比你大将近十岁,可是张哲这事发生时候,他也不过十二三,老二才十岁,以他们年纪想探知此事,并不容易。”
虽然他娶位世家女儿,然他被再请出山前开私学,才是天下学子趋之若鹜地方。
这长年累月积淀下来隐忍,总有厚积薄发日。
正始帝懒洋洋地瘫坐在太后身边,混没个正形,“她敢于下手杀人,不就是看穿对后宫打算?她以为嫡长子名头,就足够她坐稳。”
至少这脑子,还算聪明。
只是她没料到皇帝会到今日,都死咬不肯下令。
觉得低嫁。”
这话并非荒谬。
若是在公冶皇室开朝时,这样鄙夷只会更重。
千年世家与不断更替朝代,世家确实有足够底蕴去鄙视他们眼里泥腿子。即便这泥腿子,拥有着天下最大权势。
可除皇权外,最重要是民心。
更别说,那藏在张家里人有波,都少说十年。
正始帝蹙眉,坐正看向太后,“母后意思?”
太后沉声说道:“此事另有古怪,祸根或许不止在宫外,还在宫内。”她意有所指。
正始帝明她意思,轻笑着说道:“那宫内,便劳烦母后。”
“少来。”太后拍拍他,听着女官报时。
哪怕被言官狂喷也不痛不痒。
“罢,不说那些无趣事情。”正始帝主动转移话题,笑眯眯地说道,“听说张哲要娶妻?”
太后:“……”
还不如继续聊着之前话题。
“直把他拴在府内也不是个法子,说是给他找个媳妇让他安心。”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已经看中几家女郎。”
而世家,便牢牢地握住这点。
所以代代皇帝才不断推动科举,将其推高到现在地位。
举天下学子,皆有鲤鱼跃龙门可能。
官学开到任何州,私学也在逐渐兴起,到永宁帝时候,最出名已经不再是世家家学。
如顾柳芳,他便不是任何个世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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