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咀嚼着许尚德说话,“他话半真半假,不可全信。”
即便到这个时候,许尚德说话还是带着诱骗意味,也不知道是将莫惊春当成傻瓜,还是他已经习惯这种处事法子。
只是即便许尚德话里水分居多,可是榨干其中水分后,却足以看得出来其中凶险……按着许尚德意思,陛下或许有大动世家打算。
不,这不是“或许”,而是必然。
当初正始帝废除太子妃焦氏,就已经在焦氏脸上狠狠地抽巴掌,而后焦氏族长入宫,也不知道他们商议什,然……陛下对世家自是虎视眈眈。
除袁鹤鸣外,张千钊其实也腆着脸来。
之前莫惊春意思,已经透过袁鹤鸣说给张千钊知道,张千钊惊讶之外,也不再瞻前顾后。
莫惊春上马车时,张千钊正压着袁鹤鸣说话,“你这路子有点偏啊,上到刑部,下到三教九流,怎什都有?你下次不会跟说你在皇宫内也有人脉吧?”
刚听到这话莫惊春默,还真有。
袁鹤鸣家里有人是在太医院做太医,不然之前也不会被他逮到酒后胡言,后来抓着他同训斥。
嘴碎?”
正始帝踩住许尚德脚踝,用力地碾下去。
“你知他心善,倒是想哄他入局救你?”惨叫声里,正始帝点点碾碎许尚德脚踝,“听老太医说,人身上共两百多块骨头,寡人倒是想看看,你能挨到第几块?”
许尚德痛得满地打滚,身上枷锁哐哐作响,不住求饶,“陛下,陛下,罪臣没有,罪臣真没有——”
站在刑部大牢外莫惊春奇怪地回过头去,身后站着依旧还是刚才引他进去小吏,正赔着笑看他。
世家延绵至今,长久者,少说近
袁鹤鸣抓着脖子说道:“其实这回也很悬,还以为不成。毕竟那可是朝廷重犯。”他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当时他是没有把握,只是没想到送去消息后,隔没天,那边就传过来说没问题。
如此爽快,实在让他费解。
莫惊春听着袁鹤鸣分析,心里倒是有个猜想,只是略想想,又压在心底。
张千钊道:“敖之看起来如何?”
他也曾做过许尚德翰林讲师,对他虽然没多少印象,但还是记得当初他意气风发模样。如今成阶下囚,到底有几分寂寥。
莫惊春沉默瞬,错觉?
他慢吞吞地说道:“与你,曾见过吗?”
小吏躬身笑道:“宗正卿好记性,家中女儿喜欢西街糕点,从前曾经在西街与宗正卿碰过几次,后来,倒是不常见。”
莫惊春敛眉,他确实好段时日没去过西街。
他冲着小吏笑笑,抬脚出刑部,外头正停住辆马车,袁鹤鸣就在里头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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