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帝王幽冷地说道:“刘昊,你说寡人为何,犹是不满足呢?”
刘昊恭敬地说道:“陛下,得陇望蜀,乃人之常情。”
正始帝低沉地笑起来,“贪婪。”
他摆摆手,几条人影融入黑夜里。
而他,再回首望眼,便越过这坊市继续往前走。直走,直走,直到走到最北面,站在巍峨肃穆皇城脚下,大步流星地再走进去,直到没入无边寂寥中去。
帝王在这时候说着“您”,不但提醒着莫惊春他俩那几乎不存师生关系,更是让他自后背窜起来酥麻诡异。
下腹蠢蠢欲动,如同贪婪妖精。
只是莫惊春此时早就面色微红,这点小小异动掩藏在暗色下看不清,“……好。”帝王俨然他不答应,便不让他离开模样,不依不饶又粘人得紧,莫惊春只能低低应。
“会去找你。”
得莫惊春应允,帝王这才喜笑颜开,又咬口莫惊春下唇,才不舍地撒开手。
桃娘还是没说。
她只是使劲地抱莫惊春胳膊,将自己缩得小小,塞进父亲怀里。
这夜除夕,莫惊春带着两个孩子,并未在外面闹得多久。在子时前就赶回去,那时候桃娘已经趴在莫惊春肩头睡着,莫沅泽更是在卫壹背上睡得四仰八叉,连小呼噜都软软冒出来。
莫惊春站在画舫下和帝王道别,被他压着在额头上亲下。
莫惊春羞恼地往后避让,可公冶启却笑得跟偷腥狸奴般笑着说道,“方才看着夫子就是这般体贴桃娘,虽也想要夫子如此,但是夫子面薄,必然是不愿,那来给夫子,也是样。”
子时至,爆竹炸开。
震天喧嚣寓意着新年到来。
红烛炮竹碎落,地红屑散落在皑皑白雪上,红白混在起,落在世家眼底,这个年却过得非常不痛
莫惊春羞恼地大步离开。
他抱着桃娘手紧紧,心口微微鼓动,唇瓣在这几次纠缠里变得又红又肿,就算用灯光做掩饰,也是很难解释得过去。
公冶启久久地凝视着莫惊春背影,在他身影即将消失在尽头时候,公冶启才迈开步伐,坠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他速度也算不得快,只要隐隐绰绰能看到莫家行人背影,他便只是这慢慢走着,直到他站在街头,看着莫惊春头也不回地步入莫府,被莫家阍室外无尽黑色所吞噬。
公冶启站在那头,面沉如水。
莫惊春:“……”
这哪里会样!
而且他也只是贴贴桃娘额头,哪有……哪有陛下那样……
桃娘还在呢。
莫惊春羞窘地后退,可是袖子却捉在公冶启手上,他笑着靠近,低声说道:“夫子,下回,您主动来寻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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