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低声音就变得清楚。
个熟悉,是窦何唯声音。
席和方走在小桥上。
通过这里,再过去,就是窦何唯宅院。
他感觉身体矮些,走路步伐也比从前慢点,有哪里奇怪?但这浅浅疑窦闪而过,并未存在太久。席和方带着夫子夸赞文章小跑到正院外,却发现原本会守在正院左右侍从居然无人在。
席和方惊讶地抬头看看。
十四岁他有点矮,但还是看到里面空无人。
他在正院做什,有没有等到窦何唯,什时候出来……他全部都不记得。据当时照顾他大夫说,席和方太过用功发高烧,烧三四日烧糊涂,就将高烧前发生事情给忘记。
记忆总会蒙蔽掉些错乱时间,席和方正是在想起这件事同时,惊悚地意识到……他高烧恢复后那日,正是婶娘头七。
窦原母亲,就是在他高烧开始那天去世!
这世上不可能有这巧合事。
婶娘去世,他发高烧……
平静脸色,淡淡地说道:“你可别耍花招。”
席和方被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还在哗啦啦流着眼泪,闷声说道:“德叔啊,这花招给你要不要?”他嘶嘶叫着揉膝盖,潘安德不耐地看眼,才发觉那是真肿胀起来,青红交加。
潘安德看眼席和方,让人去取药:“你可倒好,临到头,都要给自己找伤口。”人人还是不错,知道席和方要死,还是给他用药。
席和方在痛意过去后,默不作声。
上药后,混着药味开始吃饭,边吃边掉眼泪。
席和方试探着,小小步地走进去,轻而易举地穿过平日他觉得肃穆庭院,走到正院里面。
正院里也没有人,只有空寂树荫。刚下过雨,空气还很清新,席和方呼吸下,觉得心胸都开阔起来。
但屋内有低低声音。
席和方本该走人,可如果不是他听出来,那是窦何唯声音话。
他奇怪地靠近。
所以,这就是“他看到不该看到东西”吗?
躲在小床上席和方紧握住抽搐手指,闭着眼不肯睁开。
他看到什?
尽管心里存着那个念头,席和方却死活不肯去看,就在这浑浑噩噩间,他脑袋歪,还真睡着。
…
潘安德这回是在屋内看着他,边看也边奇怪,这得是多疼,能哭成这样?
席和方简单吃完晚食,就去小床上睡觉。
他紧闭着眼,却仍然能感觉到那淡淡涩意。
席和方认真想过自己全部记忆,只有小段想不起来。那是十四岁时候,他在族内学堂考得第,想要让窦何唯高兴,所以去他正院外等着。
……然后他就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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