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迦字不落听完,安安静静,没有出声。
她摸摸口袋,发现什也没有。
她哑声问:“有烟?”
宋彰掏把口袋,扔给她。
倪迦接住,又问:“手机能借下?……坏。”
倪迦咬咬唇,没有出声。
是没有用,不能让陈劲生安全,不能挽回局面,甚至,不能安抚任何人情绪。
“倪迦,现在才发现错。开始拼命撮合你们俩,为不是陈劲生为你连命都不要。”宋彰声音已经止不住轻颤,他努力克制着,继续说:
“希望他可以正常起来,宋彰不是非他这个朋友不可,但想帮他把,见过他最严重时候,整整个暑假不出家门,他爸妈什也不管,打电话问两句就事,如果那天没去他家找他,真怀疑他会死在自己家里,还他妈没人发现那种。”
宋彰哽咽两秒,赶快仰头,把眼泪逼退回去。
床,仪器,连消毒水味道也冷冰冰。
这晚,这里依然人来人往。
承接生命到来与逝去,不分昼夜。
宋彰很快回来,他买两瓶水,递给她瓶,然后坐在她对面排椅子上,眼睛红通通。
倪迦拧开瓶盖喝几口,干涩到发疼嗓子终于润点,不再那连吸气都想干呕。
宋彰没多问,手机也并扔给她。
倪迦说声“谢谢”,然后拖着发软身躯站起来,她往前走几步,又回头。
“宋彰,不是要和谁比惨。爸死以后,家破产,亲戚背叛,和妈流落街头,还要还债,打官司,遭人骂,最后靠律师救济才吃饱穿暖。经历那些,
“以前事给他打击太大,那傲个人,你们对他干那些事,就是把他骨头给打碎让他服软,他现在矛盾很,人人都喊他句“生哥”,心里比谁都自卑,每天心理和外界收到讯息都是反差,所以越来越偏执,越来越调节不过来。”
宋彰拿过水瓶,灌几口,胡乱擦把嘴。
“倪迦,不可能看着他再倒退回去,那种狗日日子,不是人过。
顾南铭给陈劲生打第个电话是接,跟他说没事,但是他不相信。说过,你骗不他,也骗不。很多事情他比们都敏感。
你今天遭遇,很同情,但现在躺在里面人是陈劲生,没办法不恨你。”
她缓缓,轻声说:“对不起。”
宋彰垂着头,眼睛盯着鞋尖,“不用跟说。”
倪迦:“会跟他说。”
“他肯定会原谅你。”宋彰眼睛上移,第次见他褪去平日里所有玩世不恭,语气平缓,但没有丝毫温度,
“你对不起没有用,这种废话少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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