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瞻最后也没有如他愿发出这通脾气来。
“不用。”程瞻说,“带到新家起洗。”
*
杨爱棠收拾出个小背包,预备明天带去郊游。从床头柜里翻找常备药时候,看见里面好几盒套,有用过有没用过。他停下,将它们都扒拉出来,扔进垃圾桶。
他想程瞻应该不至于寒酸到
钥匙扣上有只小小布艺泰迪熊,是他们起去济州岛旅游时买。
程瞻把钥匙在茶几上摆好,又说:“你能分清楚吗?这些是……”
“知道。”杨爱棠打断他。走过来,将钥匙都收起,径自扔进茶几底下小抽屉里,“这些是钥匙。”
他加重“”二字。
两人时离得近,有沐浴露清香气味扑上程瞻鼻端。他避让下,又站起身来,“去洗个澡。”
“爱棠?”
程瞻坐在沙发上,高大身体微微前倾,两手交握,抬头望他,显出种真挚感觉。
其实程瞻比杨爱棠还要小两岁,但若走出去给人瞧见,没有人会相信。杨爱棠总像是更娇气、更敏感、更无理取闹那个,而程瞻总像是更稳重、更宽容、更无可奈何那个。
就在杨爱棠回老家那天,他们还在吵架。从半夜吵到天亮,从床上吵到客厅,最后杨爱棠不让程瞻去高铁站送他,把程瞻公文包丢在门口赶他去上班,尽管对方已经请好迟到假。
之后便是长久无联系,只在大年三十晚上打个新年电话,又在大年初六下午打个分手电话。
“嗯,刚开洗衣机——”杨爱棠突兀地顿,“你今晚应该不用洗衣机吧。”
程瞻已经走到浴室门口。他停步,手扶着门框,那个背影却好像已经绷紧力气。
杨爱棠忽然皱起眉头,他盯住程瞻那只手。因为程瞻感情外露样子实在太少见,他甚至有些新奇。
四年来,他直很想向外人证明,程瞻也是有脾气。
那只手上似乎显出青筋,手指抓着门框,有短促“呲啦”声。
杨爱棠动动。也许因为刚洗过澡,站得久,他手脚就有些发冷。
“你明天搬家?”他选择个比较稳妥开头。
“嗯。”程瞻说,“你说你明天回来,本想白天搬完,可以和你打声招呼。”
“打招呼?”
程瞻拿出钥匙串找半天,找出这间房钥匙。虽然是电子锁,但在忘记密码时候,它还有个隐蔽插钥匙锁孔。杨爱棠说自己总是丢三落四,所以把唯钥匙交给程瞻保管。除此之外,还有卧室小角柜钥匙、楼下储物间钥匙、院门口信箱钥匙。这许多钥匙从钥匙扣金属圈上滑下来时,难免发出微细刺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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