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爱棠呢？
他回过神来，探手去摸身边，床单上有几缕暧昧
余温，但却没有爱棠踪影。他陡然坐起身，抓
把头发，被子从他赤裸上身滑落，宽阔肩膀上还有爱棠昨晚挠出红痕
昨晚他也不知自己熬到几点才睡着——那时他看着杨爱棠熟睡脸，看很久，还出去阳台上点根烟，重新洗漱过后才上床。
他上床，爱棠就会不自觉地贴靠过来，好像爱棠身体里有个自动热源探测仪，还非要把脑袋钻进他怀里才安心。
程瞻睁开眼，意识到手机也在不停地震动，几乎要把他枕头都震翻。他迷迷糊糊按接听，便听见刘先恒嗓门同时从话筒和门口传出：“你是不是还没起床？今天有大领导过来啊，昨天不是说好吗！要六点半集合，你忘？！”
程瞻张张口，“……六点半，
是赶不上。”
刘先恒愣：“你嗓子怎
回事？”
眼睛，认清学生时代自己和程瞻并没有什交集，梦里那些恐慌都没有必要。
以为自己马上要掉进万丈深渊，结果却掉进软绵绵席梦思里，大概就是现在这样感觉。杨爱棠在被窝里挪下身子，侧卧过来，面对着程瞻。程瞻下意识地舒展手臂揽住他肩膀，又拍拍他背。
程瞻眉骨很高，双眼便显得深邃，鼻梁高耸，常会惹得人问他是不是混血。经过个少眠夜晚，程瞻脸容透出几分颓废，下巴冒出小小青茬，杨爱棠伸手逆着摸过去，程瞻也并无知觉。杨爱棠望着望着，惘然地笑。
可惜，他真想知道十八岁程瞻是什模样。
他伸长手臂到程瞻身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手机看看，原来才六点。和他手机摆在起程瞻手机却忽然震动下，杨爱棠抬起身子瞥眼，那亮起屏幕上显示条来自“刘先恒”消息：“起来没，六点半集合！”
程瞻没有回答。
刘先恒只好说：“那先出发，帮你跟校友会说下。你七点钟直接去大礼堂做准备啊。真是大领导啊，你不要掉链子！”
程瞻终于慢慢地想起来。
有信息技术学院出身大领导今天早晨要来看望本校师生，他们几个作为校友代表，也要去迎接。
大什领导……程瞻挂断电话，揉揉太阳穴。他最大领导不就是杨爱棠……
杨爱棠皱皱眉，几乎想夺过手机去找这人理论，什天大事情要六点半集合？到底忍住，正想把程瞻拍醒，刘先恒又发来条：“待会就过去找你？1018对吧？”
杨爱棠呆呆，突然真正地、完全地清醒过来。
他和程瞻，做。
*
程瞻是被阵如催命般急促敲门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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