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棠很快又笑,“这不是你个人就能搞定,也不是你个人就能搞砸。程瞻,你不要什都往自己身上揽。”
程瞻也许想很久,竟回答句:“好。”
“比如说,”杨爱棠从手臂底下瞥他眼,“有心事不要靠抽烟解决。”
程瞻愣,继而又无可奈何地笑。“好。其实在遇到你之前,已经戒烟三个月,还挺成功。”
杨爱棠睁大眼睛,“你说什,你戒不掉烟是怪?”
程瞻意识到,这是个可以许愿场合。
杨爱棠像是尽职尽责仙女教母,在十二点过后,却还能宽容他心愿。
“愿望……”程瞻望着杨爱棠脸轮廓。黑暗让人脆弱,在白天里会觉得肉麻话,到深夜,便好像更容易说出口。“愿望是,以后可以,更好……更恰当地,喜欢你。”
他料想爱棠听到这句话会笑。确,爱棠笑起来,他抬起只手遮住眼睛,嘴唇弯弯地勾起个小酒窝,露出洁白牙齿。
“这是你临机应变想出来吗?”杨爱棠笑说。
……程瞻!”
程瞻再不听他叨叨,抱着他就往床上倒,边伸长手臂去将床头灯旋得更暗些,边亲住他。
杨爱棠终于被他吻安分。
男人真是怪。杨爱棠想。是他非要提这茬,又是他非要堵嘴,凭什呀。
*
“你刚才不是还说,让不要什都往自己身上揽?”程瞻竟举反三,“偶尔你也有点儿参与感吧,遇到你以后,戒烟门诊都不管用。”
杨爱棠安静。
“……”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
杨爱棠在这温柔沉默中舒出口气。他清楚程瞻是这样人,程瞻并不是故意要拐弯抹角,他是真心这样想,所以才真心这样说。
“们以前……”杨爱棠轻轻地说,“是不是,喜欢得不够‘恰当’?”
要是感情生活也能有同步误差检测就好。走偏步,说错句,立刻“嘀嘀嘀”地提醒,在该拥抱时候不吵架,在该沟通时候不囫囵,在自尊压过爱时候,也能让对方立刻看到那条报警界线。
可是天底下哪里有那便宜事。
“程瞻?”
极昏暗光线里,程瞻缠缠绵绵地吻他半晌,几乎能将杨爱棠吻得睡过去,但杨爱棠却就是不想睡。他伸手轻轻挠挠程瞻头发。
“嗯?”程瞻从他身上抬起眼。
“过年啦。”杨爱棠又重复遍。也许是因为四周都突兀地安静下来,他声音也不自觉变小,“新年,你有没有什愿望?”
程瞻缓慢地眨眨眼。他在杨爱棠身边侧躺下,手臂又伸过来环住他腰。杨爱棠似乎被他碰得痒,腰腹上小心地收缩下,但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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