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寒没有反应过来,摸摸自己身上,稀里糊涂说:“可是你就是撞到。”
“这年头碰瓷儿都这没技术含量?”周成北上下打量他眼道,“说吧,身上有什伤是提前准备好。
第念头是遇到碰瓷。
陶小寒倒也不疼,主要是刚才被吓到,带着这样担心受怕心理,此刻他真以为自己被车给撞着,抱着车头就开始嗷嗷大哭。
“你撞人!你撞人!”陶小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瞎!怎开车!”
摩托车司机很快下车,把他从车头上揪下来。
陶小寒哭得鼻涕泡泡都出来,被揪下车时联想到香港黑帮片,以为车主要杀人灭口,扭着身子就说:“你别碰!要报警!”
终点站地方。
这辆车终点站是后海里,陶小寒从来不知道城市里还会有这样存在。
破败老旧建筑,污水横流街面,头顶上团又团电线没有章法地胡乱缠绕在起,蟒蛇般盘桓在这片废墟上。
后海里又吵又乱,各种摊子随意摆在路中央,地面坑坑洼洼,陶小寒路跳着脚哎哎呀呀,不知怎拐,路越走越偏,本来是条宽敞明亮马路,走到后面连路灯也快没。
出师不利陶小寒后悔死,离家出走心全没,心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看方向只顾着往亮地方走,走进个涵洞就拼命往洞口亮处跑,完全未想自己反倒是越来越深入后海里,离主干道也越来越远。
被拎到路口家杂货铺前,在灯光下,陶小寒终于看清车主。
这是陶小寒第次见到周成北,这年周成北二十四岁。
周成北跟他在后海里路过来看到人都不样,个高腿长,长得极为挺拔端正,可惜看人时眼神冷冽,从骨子里就透着生人勿近气质。
以貌取人陶小寒当场就收眼泪,瘪着嘴说话声音都小:“你,你撞到人。”
周成北用脚碾灭烟头,轻笑声问:“车都没启动,怎撞?”
走过涵洞后,陶小寒才是完全傻眼,眼前是栋栋老旧自建楼,排列密集,把楼与楼之间挤成线天,勉强能容人通行,路灯光线昏暗,条路阴森如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吞噬他。
回头再去看涵洞,洞内已经全无光线,此时让陶小寒再掉头回去他是万万不敢。
于是陶小寒就这被吓哭,背著书包跌跌撞撞拐向另条勉强有亮光路。
路面本就不平,天冷还结着层薄冰,陶小寒在下个路口华丽丽地扭到脚,整个人扑在辆摩托车车头上。
说来摩托车司机也冤枉,人只是坐车上抽烟,车子都还没启动,烟才吸口,突然从天而降个人挂在他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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