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周成北伸手捏捏陶小寒脸蛋,也许是不知道怎安慰,所以干脆只是帮他抹去眼泪。
陶小寒爬到周成北怀里,把脑袋埋进他颈窝,眼泪流人脖子。
过很久很久,久到周围全都安静下来,黢黑死寂夜,只有陶小寒低低啜泣声和周成北重重喘息声。
终于,陶小寒听见周成北说:“陶小寒,不要可怜。”
严重,跟病情无关,跟命有关。
命好,投胎到富贵人家,可以比穷人家多出很多条命。
周奶奶是脑溢血昏迷送到医院去,发现时候已经昏迷有段时间,脑干受损需要手术治疗,短短几天时间,开颅手术和重症监护病房费用已经花光周成北所有积蓄,而周奶奶至今仍未清醒,未来费用支出是个承受不住无底洞。
“婆婆是什时候什时候脑溢血?”陶小寒哽咽。
“大年初三。”周成北身子往后倾,抵上沙发靠背。
陶小寒眼里蓄满泪,原来这个年周成北是这过。
大年初三他给周成北发北京烤鸭,初四发爬长城,初五发放烟花,而周成北每天晚上都会在绝望和疲倦中强撑着拨出分精力给他,直到最后连这分精力也给不出。
他甚至跟周成北说——周成北,北京太好玩儿,你也真应该来看看。
陶小寒乱七八糟想着心事,在周成北面前不受控地流眼泪,甚至最后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周成北,周成北,周成北”陶小寒哭得话都说不清,只是不断喊着周成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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