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洗完，陶小寒就端着剩
大半碗米饭
碗进来，带着哭腔说：“
不吃。”
“不吃你哭什
？”周成北接过他碗，放到灶台
旁，余光看到陶小寒垂着两条胳膊，很没精神地离开厨房。
等洗完碗出去想哄人，陶小寒已经不理他，他靠近，这人就自己挪位置，很刻意地躲他，表示生气。
周成北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太直白，虽然想借此让陶小寒冷静下来，但大过年，再加上今天是陶小寒生日，他也无意让人丧着张脸，所以掐好时间，手头活忙完，就
陶小寒脸蛋儿微微发红，小声说：“给你。”
“知道。”周成北说，“戴回去。”
陶小寒摇摇头，抽掉细绳，小小手挤进周成北虚握起来手心里，强行把玉坠塞给他。
周成北把坠子重新串起来，帮他戴回脖子上，边戴边说：“你现在把链子送，你妈问你，你怎说。”
“会老实跟她说。”陶小寒抿着唇。
也爱你。
陶小寒在心里默念几遍这句话，才终于确定周成北在对他说爱。
周成北仰靠在沙发上，见陶小寒半晌不出声，就伸手挠挠他下巴。
陶小寒把头抬起来，胳膊也跟着缠过来，勾住他脖子，面色桃红，忸怩着说：“你再说遍。”
周成北在他唇上碰下，说：“爱你，生日快乐。”
扣好细绳，周成北把玉坠重新塞回他领子里，很淡地说：“说你在后海里有个修车男朋友，年龄比你大八岁，而且已经把你睡。”
语气平缓，没有什情绪起伏，说到“把你睡”时候，好像跟说前面两句没有什区别。
陶小寒红着眼眶从周成北腿上爬下来，自己先到餐桌旁去。
吃饭时候心思全不在饭菜上，筷子有下没下搅着自己碗里米饭，粒粒地吃，两片青菜嚼五分钟没咽下去。
周成北没理他，把自己份吃完就进厨房连碗筷起洗起来。
外头热热闹闹地响着鞭炮声，周成北低头看见陶小寒两只手伸到后颈摩挲几下，然后条坠着块平安扣细绳就被摘下来。
这是陶小寒年四季都戴着玉饰，只有洗澡和睡觉时怕硌着骨头会摘下。
周成北听他讲过，这是简羽兰在他出生那年去找大师求来。当时陶小寒说，简羽兰告诉他，等成家，就能把坠子转赠给伴侣，喻示着福气传递。
而现在陶小寒正双手并拢，跟捧着什宝贝似，小心翼翼地把这块平安扣举到他面前，眼睛睁得圆溜溜，眼角却微微下垂，小狗样讨好地看着他。
周成北看着那块圆润乳白色玉坠，用两秒钟理清陶小寒思路，没接他玉，按下他手腕说：“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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