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颊凹陷，仍然英俊，但那双眼睛失去
原来
色彩，黯淡冷漠：“
不舒服。”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他舔舔下发干嘴唇，“不好意思。”
“你生病？”朝玉嗓子有点哑，还有点愤怒，“乔遇呢。他怎
……”
明乐咳嗽
声：“们分手。”
朝玉突然卡壳，他强迫自己冷静：“对不起，不知道。”他抬头，捏着手指，“你生什病，缺不缺钱？有人照顾你吗？
乔遇真心实意：“顾哥，希望你幸福。”
明乐说会。
朝玉很久之后才知道乔遇和明乐分手。
又是年次见面时候。
明乐瘦许多，他戴着帽子，出着虚汗：“朝玉。”
他不是那个见到岸岸说话还会结巴少年，已经变成熟稳重乔遇在台上意气风发，他说，“顾先生真是个很好很好人，爱您。”
vcr里。
顾明乐在台下笑。
他没有错过乔遇人生里任何个重要场合。
乔遇遇见自己喜欢姑娘。
他会起很早，把自己收拾工工整整，坐在咖啡店里点壶咖啡，加很多牛奶和糖，明乐总是来去匆匆，有时候叼着个三明治跑过来，喝大口咖啡后又叼着三明治走。
他会很歉意跟朝玉说抱歉。
朝玉总是会说没关系。
他会目送他顾哥远去。
直到看不见。
明乐：“顾哥。”
他说，“真好……想你。”
真好……爱你。
没有人告诉朝玉，在很多年后，他连爱字都不敢说。
他只能说，好想你。
顾明乐是得病死，艾滋。
他乱约乱玩，可以说罪有应得。
区别于顾明乐是约炮得病，明乐是通过血液传播得病，同样是他们都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朝玉难以置信，只是年而已：“你怎。”
他下意识伸手，明乐躲开。
明乐很自然退场，他是作为新郎家人出席婚礼：“认识小朋友要长大啊，乔遇，要好好保护自己爱人。”
乔遇在明乐面前还是个小孩，明乐对他而言，亦兄亦父。
他知道明乐这些年直单着：“朝先生还在等你。”
明乐沉默下：“知道。”
可他没办法接受朝玉。
这样日子持续十年。
朝玉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打扰明乐生活，但两人圈子很近，顾明乐小男友乔遇毕业，升硕士、变成博士进科研所。
每次他在讲台上发言，总会提到明乐。
“感谢顾先生路陪到这里。”
“感谢顾先生教会许多。”
*
明乐同意。
他们约在夏天某天。
明乐跟乔遇走。
也是这天，朝玉无比期待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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