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北方,小时候吃都是饺子,裴小拾回忆下,发现好像跟爸爸在申城生活以后冬至都吃汤圆。
今年是他离开家上大学第年,尽管他就在申城上学也没人喊他冬至回家吃汤圆。
爸爸和哥哥都太忙,裴小拾想。
寒风凛冽,下午来时还满腔热血裴小拾现在终于感觉到点儿冷,手机也拿不住,手揣兜里,缩着身子把半张脸藏进羽绒外套里。
就这蹲十来分钟,裴小拾终于向现实屈服,决定打电话给家里管家,让管家派司机接他回家,结果手机刚拿出来摁亮就显示电量不足,下秒便自动关机。
来越远。
不像是进城方向,可心比天大裴小拾偏偏歪着脑袋在车上睡着,直到被车头司机嗓子“终点站还不下”给吓激灵醒来。
车上只剩他个,裴小拾惴惴不安揪着身前斜挎包带子,左顾右盼下车,发现自己身处个被铜绿色铁皮围起来室外公交场——简易到像是临时用废弃工地搭建。
出停车场,高楼大厦依旧在遥远江对岸,此时他走在城市星光辐射不到萧条棚户区里,低矮破旧房屋簇拥在起,砖瓦残缺,斑驳墙壁用油漆涂满“办假证拨打……”,家家户户私拉电线,窄小巷道纵横交错,空气阴暗又潮湿。
事情很简单,裴小拾看错站牌坐反方向,在耗时两个小时绕大圈之后,他现在仍然在江东。
裴小拾眼睛瞪得浑圆,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耳朵也跟着竖起来,因为随手机关机音乐同响起还有声惨叫。
声音是从五金店附近条巷子传出来,大晚上怪吓人,裴小拾立马从距离路灯5米远店门口直直跑到路灯正下方,背部抵着灯杆,把自己放在最明亮地方——好像光明能保护保佑他样。
黢黑巷子里又传来啤酒瓶摔碎声音,然后是闷响,像拳头打在身体上。
裴小拾僵着身子动弹不得。
几秒钟后,吞噬切阴森巷口突然吐出来个人——裴小拾看到条飞起长腿
路灯昏暗,路面坑坑洼洼裴小拾走得深脚浅脚,没敢往巷子深处拐,蛾子般寻着光亮走,终于走到条四个轮子车能通过主路边上,时有土方车经过,尘土飞扬呛得他直咳嗽。
此时是晚上10点20分,QQ上,舍友在宿舍群里讨论周末吃完火锅去看电影事,裴小拾蹲在家已打烊五金店门口,就着路灯盯着手机上最后5%电量发起呆来。
本来是打算赶在门禁前回学校,现在看来只能回家,可此刻落魄到差不多是流浪状态裴小拾依旧不想回家。
反正不回家也没有人管他。
又想到今天是冬至,连饺子都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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