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行人匆匆，纪筝看着卫昔
身影从人流隐入车内，再逐渐走远。
然而她说话
直在回响。
侧袋手机震动
下，她回神，接起，没看备注直接放到耳边：“喂。”
那头似乎因为她低落声音顿下，口吻放轻：“
刚下飞机，你在哪呢？”
“周司惟，”纪筝怔怔：“你怎
会刚下飞机，不是明天回来吗？”
“要辞职。”卫昔突兀地说。
纪筝愕然：“你要辞职？”
“对，”卫昔笑容清丽：“太累，想放松放松自己，到处走走旅旅游。”
“当年那通电话，是偷偷背着周司惟接，然后删除聊天记录。”
纪筝手中马克杯抖，外溢出几滴。
次见到他在睡梦中流露出丝软弱。”
“很少有机会离他这样近，凝视他很久，直到他忽然动动睫毛，半睁眼抓住肩膀——”
说到这里，卫昔淡淡笑：“他喊，落落。”
纪筝心猛地揪。
卫昔笑着摇摇头：“只有秒，他很快清醒，放开。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偷偷拦下出租车，跟着他，想看他去哪。”
“事情处理完就提前回来，”周司惟说：“你怎？”
“没事。”纪筝看
卫昔顿顿，苦笑：“纪筝，其实是个很固执人，但凡有丝希望，都不可能轻易放手。”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周司惟眼里都只看得到你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
说完这些，卫昔起身离开，纪筝送她到咖啡店外，冬天晴天总是别有种天朗疏阔之感，干燥冰凉空气入肺，同澄明天空样让人心境豁然开朗。
卫昔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她，沉默下，才轻声说：“你或许没明白话，是说，从始至终——从前跟你说，和周司惟初次见面，是在国赛上，衣服被撞上果汁，他脱下自己衣服给。”
“怎可能呢，”卫昔笑容幽淡：“除你，他怎可能会对别人施以援手。”
“远远地看见他进家刺青店，静静坐在廊下，褪下他左手戒指，把手交给对面刺青师。帘子被卷起来，拿手机不断放大，终于看清他手指上刺青，纹是L。”
卫昔支着脸，停顿片刻，从回忆里抽离，凝视纪筝：“认识他那久，直到那天晚上，才知道原来他戒指下面有刺青。”
冬天暖洋洋太阳从玻璃窗外照进来，咖啡厅里安静流淌着古典钢琴曲，纪筝在这样温煦环境中，却觉得血液流动加速，直往头顶。
“咚”声，是卫昔往咖啡中丢块方糖，倏地拉回她深思。
纪筝看到自己手微微颤着，端起牛奶喝下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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